曄謦翾懷孕的訊息讓普天震驚,百姓們還沉浸在謾罵她陰險歹毒的時候,卻又要為這即將降臨的皇子而感到高興,著實矛盾。
而這天底下最受刺激的人莫過於她,宓幽。
“胡說,她曄謦翾怎麼可能懷孕?她怎麼可能懷孕?定是皇上為了保住她編造的謊言,本宮不信,本宮絕不相信。”
“娘娘,我們派去的太醫都診斷過了,皇”劉嬤嬤一時忘了改口就找來宓幽一記殺人的目光,連忙住聲,換了稱呼,“罪婦曄氏的確已有兩個月的身孕。”
“那又如何?這孩子來得如此蹊蹺,誰能證明這孩子是皇上的?”
“娘娘,這些話可不好在外頭說,若被皇上聽見可不得了。眼下我們形勢大好,娘娘又何須為這點小事動氣。”
劉嬤嬤畢竟是跟在宓夫人身邊多年的老臣子,比起宓幽自然沉穩不少,不似宓幽這般心浮氣躁。
“小事兒?你可知道,若他日她誕下皇子,皇上必定會封他為 太子,那時他她就可以母憑子貴重新獲得榮寵,到時候本宮才是真正的竹籃打水一場空。”
“看來娘娘真是被這罪婦氣糊塗了。”劉嬤嬤因為是宓家老臣子,必要時說話絲毫不客氣也要點醒宓幽,這是宓功頤將她放在宓幽身邊的真正用意之一。“如果她今時今日還是皇后,住在那受人敬仰,守衛森嚴的鳳寰宮裡,那這孩子平安降生的機率要大上許多,可如今她住在那個連鬼都害怕的寒影殿裡,又是戴罪之身,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嬤嬤的話不無道理,但皇上不會”
“娘娘不必擔心,我們有十個月的時間部署,再嚴密的保護也有疏漏的一天。放心,王爺一切都安排好了,只待時機。娘娘當務之急是趁這個時候籠住皇上的心,坐等登上後位的那天。”
承乾宮
“微臣參見皇上。”
張全沒有通報,步風眠已經走上殿前,這些日子他日日都要來面聖,有時一日來幾次,所以公仲孜墨特許他無詔也可覲見的權利。
“寒影殿今日情況如何?”公仲孜墨停下手中筆,抬起頭,燭光裡可以清楚地看清他憔悴的樣子。
步風眠低著頭,有些為難。已經一個月了,他日日去給曄謦翾請脈,發現她夜夜低燒的狀況依舊嚴重,一如他當初所擔心的那樣,她的身體就算勉強撐過了十月懷胎之苦,如何受得住臨盆之痛?
“未見起色,一如微臣先前所報。微臣懇請皇上勸勸娘娘,請娘娘以鳳體為重。”
讓他勸她?他如何開得了口,曾經失去孩子的痛,讓他們都痛側心扉,若再要她經歷一次,何其殘忍,他做不到。但想到不勸,他恐要因此失去她,他心中帶著劇痛,搖擺不定。
“當真沒有別的辦法?”
這個問題,公仲孜墨問了不下百遍,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再往後,小皇子會不斷汲取娘娘身體的營養,娘娘的身體只會越來越弱,哪怕撐到臨盆那天,恐怕也只能保全一個。也許轉增因為知道這一點,娘娘很配合微臣的診治,藥湯吃了吐,吐了再吃,哪怕再難受也不間斷。微臣為人醫者,實在不忍心。”
公仲孜墨耳中聽著步風眠的回稟,思緒漸漸飄遠,想起了凡的話,他開始喃喃自語,“也許,出宮就好了。”遠離他,遠離這座皇宮,也許她就會不藥而癒了。是的,一定是這樣。
“皇上,您說什麼?”
步風眠沒聽清楚,他甚至覺得公仲孜墨因為擔憂過度,神智開始有些飄忽,有時候總會說一些旁人聽不懂的話語。
“讓她出宮尚有一線生機。”
“出宮?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讓她出宮?”
近來雖然風平浪靜,但他們都知道宓府安插的眼線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寒影殿的一舉一動,甚至派了人對寒影殿出來的藥渣都詳細的過濾檢查,名為確保皇嗣安全,實際上想要知己知彼。現在莫說是意外了,哪怕真是插翅都難飛。
“若是他們想要的意外呢?也許朕可以成全他們。”
帝璽殿早朝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寒影殿曄氏若誕下皇子立即冊封為皇太子,欽此。”
今日清晨才一上朝,群臣還未得啟奏政事,張全就已經先宣讀了這一卷聖旨,隨即引起翻天波瀾。
“老臣反對”宓功頤自然首當其衝要反對,但他反對有何用,金殿上除了讀詔書的張全,空無一人。
“扶碩王爺反對可跟奴才說不著,得跟皇上說呀!不過今日詔書已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