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再不用擔心沉船,但機器運轉仍是有氣無力,難以維持正常生產。更為艱難的是,一個外地人,孤身謀生,每天機器難響還不算,村幹部天天上門高額摧繳地皮費,資源費,這個稅,那個稅……。而那些無賴地痞的明搶暗偷,敲詐勒索更是難以招駕!最後逼著小傅只好把船如廢鐵一般賣給了當地人。船終於甩掉了,甩得一片不剩,顆粒無收。
船雖然沒了,但目前一無專案,二無資金,三無技術,在短時間內無法組織其他生產。因此,我又打起了校內的主意。
我們學校大門口有幾間私人搭建的簡易瓦房,開了幾家小百貨店和飲食店,生意非常火爆。我想,如果我們利用集體事業的優勢,在校內開一家兩家店鋪,經營文具,百貨,零食,冷飲等。既可安排一部分大集體工人,說不定還能給集體積聚一點資金。同時,我又建議學校少請一點臨時工,安排幾個大集體職工到食堂等力所能及的部門,以解決他們的基本生活,也給校辦廠一個休養生息的機會。可是校委會通不過。因為擔心校辦廠工人不熟悉食堂工作,怕不能按時開飯而影響正常教學秩序;至於校內開商店就更不允許,因為學校是教學單位,不是貿易市場。
人貴有自知之明。看來我天生就不是這塊料。到校辦工廠以來,我不但沒有辦成一件事,還把原來的一條大船玩得連木板也不剩一塊;不但沒有為校辦廠工人們謀一點福利,還把他(她)們賴以生存的一點活命錢花得精光。我無顏再待下去,只有向校長辭去廠長職務,請求調換工作。可校長說,等有人接手的時候再考慮。全校近兩百教職工,能人賢士多的是,可誰會來接這麼一個爛攤子呀?一九八九年,我費了很大的勁把黃德輝老師從白雲山調來校辦工廠,他本是我心目中最好的接班人選。可沒幹完一年,他就改行調總工會去了。
我空著兩手,孤軍作戰,也曾小打小鬧先後搞過幾個小專案。但都不到三、五天就偃旗息鼓。我實在無所事事,就常到校長辦公室去蘑菇蘑菇。可校長也是無可奈何,說:“你沒事就到校辦工廠去坐,這裡來往人多,影響不好。”
幹慣了活的人,一下子冷落下來,我還從未象現在這樣度日如年。
從一九八八年六月到一九九二年八月,我在校辦廠足足度過了五十個月,也就是說我虛度了四年多的光陰。人生有多少個四年啊!如果要說這四年的收穫,那就是我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無能和無奈!這個“第一次”對充實和認識自我也許是有益的。我同樣在心裡珍藏著這個人生的“第一次”。
第十二章弱弩之末之二求證未知
一九九二年下學期開學前,我再次向學校請辭廠長職務,要求下班任教,並要求當班主任。學校見我態度堅決,終於同意了。但只同意當老師,不同意任班主任。
黃校長問:“你以前當過初中的班主任嗎?”
我說:“沒當過。”
黃校長說:“初中的班主任不好當。你這麼大年紀,任幾節課算了。”
我知道,領導是怕我不能勝任,難下臺階。當然,我自己也有些擔心,主要是怕誤人子弟。我感謝領導的照顧,既然領導不鬆口,我也就只好算了。最後學校把我分在初一年級,任教三、四兩班的語文。願望總算得到部分滿足,我的心裡漾著幾分高興。對於班主任……不當就不當,還免得多操許多心。但是八月二十九日中午(也就是正試開學的前一天),黃校長突然來到我家,進門就說:“老金,(4)班的班主任還是要請你出馬。”我心裡一愣,不大明白。當初我迫切要求當班主任你不同意,現在已經放棄了,你又找上門來請我出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這一屆的初一年級一共有五個班,其中一個少年班,四個普通班。一二三五班的班主任都是有多年班級工作經驗和教學經驗的骨幹教師。在人們的心目中,無論是從年齡、教齡,還是從以往的業績看,他們就理所當然地值得信賴和寄託。而四班的班主任是個剛走上講臺不久的年輕女老師。可能家長有些不放心,班分好後,部分家長把本來分在四班的子女,當場就抽出報名表,換到了別的班。而換進來的是什麼樣的學生,女老師又不太清楚。分班時學生本來是按成績對應搭配的,可現在一換就全亂了套。這位女老師一氣之下當場撒手,這班主任不幹了。學校沒辦法,一時找不到合實的人選,這才又來找我。
我是聾子不怕大爆竹。黃校長一說,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滿口答應,把一疊學生報名表全接了下來,然後就象抓著一疊百元大鈔,一張一張地核對了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