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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卻是生硬地搖了搖頭。

“漢王有令,禮到就回不得停留。若是小張大人回來,還請姑娘告訴他初三日前往樂安漢王府一趟。”

儘管只是輕描淡寫一句話,但對於旁人來說,這震撼著實不輕。無數人都好奇地瞅著那一個個黑漆大箱子,瞅著靈犀手中的禮單,猜測來自漢王的一箱禮物究竟是什麼東西。雖說靈犀知道以訛傳訛只怕事情會愈發離奇,但這當眾開箱無論如何都使不得,只得吩咐了人來將東西往庫房抬。當全數入庫鎖好之後,她攥著禮單再次去尋杜綰,這一回方才是真真正正沒了主意。

張越直到過了晌午方才回來,坐車一轉進府衙前頭那條巷子就發現這裡赫然是一派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熱鬧模樣。及至踏進自家大門,聽了長隨稟報,遠遠望見花廳那些客人,他立刻有了數目,直到得知漢王打發人送來了一車禮,他方才真真切切地頭痛了。

漢王朱高煦這是幹什麼,嫌害得他大伯父張信不夠慘,如今又準備害死他麼?一時間,他在心裡埋怨起了之前朱棣那道口諭。若不是張謙帶著他走了一趟漢王府,朱高煦只怕未必會注意到他這麼個微不足道的人物。深深吸了一口氣徑直往裡頭走,直到進了垂花門碰到了匆匆迎出來的靈犀,他便沉聲問道:“漢王都送了什麼?”

“一斗南海珍珠,一匣子五塊金磚,二百兩重。此外就是蟒緞、潞綢、杭絹,總之只看那禮單子上的東西,價值便不下五千兩銀。”

見張越倒吸一口涼氣,靈犀又低聲解釋說:“聽說當年大老爺和漢王交好的時候,逢年過節漢王也常常有重禮,只還比不上如今少爺這份,怕也是有安撫少爺的意思,畢竟先前鬧了那一出。另外,花廳中吃酒的賓客中有兩位來自諸城的也送了重禮,還有一位兩手空空的,一直在花廳那兒安之若素地等著,耐心倒是很好。”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第一個投靠的人,虎口奪食本色顯

送了重禮不見得是要辦事的,兩手空空未必就是無所求,這是張越在步入仕途後的第一個正月初一深刻體會到的一個道理。

送了最重一份厚禮的漢王自不用說,與其說是為了張越辦事,還不如說是為了表示一種籠絡的態度,同時期望得到北京城張輔的某種回應。那兩位大商人也是因為打聽到了張越那深厚的背景,又指望他將來能升上青州知府,於是預先結下善緣。而恰恰是那位兩手空空看上去好像是吃白飯的,一進來便是深深一躬,擺明了一幅有事相求的架勢。

“學生方青拜見大人。”

張越雖初來乍到,但卻沒少在本省有名的家族姓氏上下功夫,因此這一個方字便讓他心中一動。來者大約三十出頭,頭上天青羅帽,身穿藍色鑲黑色寬邊直裰,腳上是一雙黑色雲頭履,收拾得利落精神,只這身打扮便顯露出了此人的儒生身份。

那方青一眼便看出了張越的疑惑,遂恭敬地解釋道:“學生是永樂七年院試秀才。”

見張越含笑點頭吩咐他坐,他便輕輕一撩袍子下襬端端正正地坐下,那腰桿恰是挺得筆直。此時有小廝捧上茶來,他微一欠身,眼睛又看向了張越。

“學生當初二十出頭就中了秀才,一直還頗有些自矜,不料鄉試十年不中,這份求功名的心思也就慢慢淡了。所以,聽說大人少年英才,由秀才而舉人而進士不過花費了四年功夫,學生這心中本就是感佩。然經史之才素來並不等同於治理之能,大人上任安丘伊始便拔除了兩個毒瘤。之後更是公平賑濟百姓交口稱讚,學生方才是真正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本是**裸的奉承,然而方青偏說得萬分誠懇,聽在耳中自然讓人大生好感。此時此刻,張越便謙遜了幾句,因又說道:“方家乃是洪武年間從山西遷來。三十年功夫已經在山東經營出了不小的場面,這白手起家能打拼到如此地步,你又考中了功名,這才是萬分不易。本官聽說方家輸糧山西宣府開辦商屯,對於我大明邊鎮可謂是功勞不小。”

方青來之前特意做足了功課。將張越的經歷打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卻沒料到張越竟然也知道自家地根底來歷,此時更是一語道破方家一直在陝西屯田,心裡暗藏的最後一絲小覷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又客套了一番之後,他便從袖中取出一物,旋即恭恭敬敬地站起身來雙手呈上,因說道:“學生本是受族中父老所託前來拜年,剛剛在外頭頗有失禮之處。這才是真正的禮單,乃是我方氏滿門誠心敬賀大人高升,以及賀新春之喜。”自打剛剛方青自陳乃是秀才,張越就知道起初那一份空白禮單別有玄虛。所以。此時對方既雙手呈上了一份單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