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把他推到谷底,他只有恨了。
溫小婉拉著聶謹言柔聲叮囑,“我都曉得了,你自己也要當心,兔子急了還會咬人的,還是溫水煮青蛙,更方便制人。”
就算溫小婉缺少審時奪度的大局觀,她也能看得出來,如今這朝堂內外後宮之中,皇太后薄氏的氣脈並未盡衰的,過於急成,是取不到什麼好結果的。
聶謹言點頭,“龍駿在幫著我,查詢我們聶家以前被冤害的證據,已有些眉目了。”
二十年前的事情,若想一一查得清楚,得需些力氣。
這些年來,他也一直在查,見了些端倪,卻不如龍駿稟承了晉安帝龍耀的皇命,查哪裡,哪裡都行方便的。
當年的三王案,涉牽過廣,又都是皇子鳳孫,很多陰私,他從後宮內查,尚不得下手,但由龍駿這個同樣是皇室中人來查,就手寬了許多。
聶謹言還記得莫緋漾曾經提過,要想查他家當年的事,從勤王入手。
他把這個訊息與龍駿共享後,龍駿當時的表情很凝重――勤王是當年三王案裡,惟一還活著的親王,他能全頭全尾的脫身,定有他的保命方式,與這樣一條毒蟒來鬥,是有些難處的。
聽著聶謹言提起聶家的案子,溫小婉也跟著沉痛起來,很快,她跳躍性的思維,就讓她想起另一件事來。
“你之前與我說,你的師傅就是什麼……噢,對,開光大師,與睿王龍麒多有接觸,我有些想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接觸了,”
聶謹言瞧著溫小婉一派她十分了然的模樣,扯了扯嘴角,問道:“為什麼?”
“那還用說,定是他自己覺得他此生來得稀奇,不與佛祖多多溝通溝通,他怕一覺醒了,他又會沒了唄。”
溫小婉自覺她真是相當有邏輯思維能力,連這麼難以堪破的人際關係,都被她想到了,卻沒曾想她這麼一說,反倒把聶謹言驚得立時翻身一把把她摟住,並把她緊緊地壓在身下了。
溫小婉被聶謹言壓得一愣,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扒在聶謹言的肩頭,一雙瞪大的眼睛,霧氣濛濛地看著聶謹言,好像塗了花蜜的唇,瑩瑩粉粉的,嬌豔欲滴。
聶謹言的雙手,在溫小婉望著他的時候緩緩移上,一隻手心緊緊貼到溫小婉光潔的前額處,把那裡的碎髮,撫向腦後,露出那片如鏡子一樣明亮的地方,另一隻手則搭到溫小婉的下頜處。
溫小婉還以為聶謹言要吻上來呢,要知道每次聶謹言列開這個架子的時候,都是想要啃她一頓,順便把她當面團似地揉搓得梨花一支春帶雨的。
但是這一次聶謹言出奇的安靜,只是這麼靜靜地看著她,動也不動,長久地凝視,連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溫小婉第一次與聶謹言相識的時候,就特別注意過聶謹言那雙比別人都特殊的眼睛,眼形狹長不說,瞳孔顏色尤其深重,漆黑漆黑的,如古井而無波。越是離得近了,越是深遂得能把人的靈魂吸進去。
被聶謹言兩隻手摁著,溫小婉的頭一點兒不能動,可被聶謹言這麼看久了,她只覺得一顆春心都要跳出來了,再繼續下去,她容易心力衰竭。
她下意識地掙動了幾下,誰知道聶謹言摁得更緊了,溫小婉這才注意到聶謹言的不對勁。聶謹言這不是想求歡,他這是……
“相公,你怎麼了?”難道是後反勁,認清她是異世一抹孤魂,這個時候聶謹言怕上了?
“你以後每晚都要與我同睡,”沒頭沒腦的,聶謹言忽說出這麼一句來。
溫小婉一驚後,咋舌道:“這是當然,你敢讓我與別人睡?”順勢做出呲牙狀。
聶謹言勉強彎了彎嘴角,算是笑了,他想的與溫小婉想的完全不同,“我的八字硬,你與我在一起,必不會再被別的什麼招去魂魄了,我會守著你、壓著你。”
聶謹言還想著,他以後隨侍著晉安帝龍耀去菩蒂殿時,定也要偷偷地多上幾柱香才是。
“啊?”溫小婉緩了好一會兒,才驚了出來,這是什麼邏輯,不是說八字硬的,很克那個什麼的嗎?其實後面三個字,才是您老人家的真實想法吧?
當然,溫小婉是不信這個的,她也不會說出來,聶謹言已經很受驚嚇了,她不能雪上加霜。
她不知道這具身體的生辰八字,但她前一世的生辰,說起來,也不算軟和。
“嗯嗯,相公說得有道理,那以後你要記得天天摟著我噢,我怕有天迷了路,找不到你。”
被聶謹言壓著的身體,只能輕微地扭動幾下,卻摩挲著聶謹言周身如過電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