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得數萬兵,下趙十城,隨後盡得趙地。如今張耳為王,我獨為侯,這是項羽‘宰’天下不公,張耳更是老不要臉!”
於是陳餘派出張同、夏說兩人,跑去找新自立的齊王田榮搬援兵。張同、夏說對田榮說道:“項羽為天下宰,非常不公。盡是把舊王給擠到邊區去,把好地盤都送給了他的群臣諸將。他是這麼對待你們齊王的,也是這麼對待趙王的。現在趙王歇委屈為一個偏僻的代地的王,而張耳獨居趙地,我們陳餘將軍認為這是不可。聽說大王已經盡並三齊,要跟不義之人勇敢地作鬥爭,我們陳餘將軍願向您請兵若干,攻擊常山王張耳,打跑這個老不要臉,迎接趙王歇復歸趙地本土,並請以我們趙國,做你們齊國的同盟。”
田榮本來就擔心自己打跑了項羽派遣的兩個王,造項羽的反,防著項羽來討伐他,一看齊、趙聯手,可當強楚,當即大喜允諾。
齊王田榮派遣齊將齊兵若干,西北上趙國,陳餘也從封國上盡起三縣之兵,會同進攻定都在邢臺的常山王張耳。
三軍一頓亂啄亂踹,張耳被打得落荒而逃,敗出邢臺。
常山王張耳對他的跟班說:“漢王劉邦曾經與我有舊(劉邦曾經當過他的門客),但是項王勢力最強,又是他立的我,權衡一下,我還是南下去投項王吧。”
在戰國中期曾經寫過《甘石星經》,發現了木星的第二顆衛星“木衛二”的天文學家甘德先生的後人甘某某先生,仰觀了一下天象說:“漢王從前西入武關的時候,五大行星都聚集在二十八宿中的南方東井宿。東井宿對照著地面上來講,正是秦國的分野。漢王入秦,正合天象,將來必霸天下。楚王項羽雖強,卻沒有他這樣的好兆頭,未來必歸於漢。所以,根據我們天文資訊專業人員的分析預測,您應該去投漢王。”
張耳於是聽了這位古代天文資訊專家的意見,帶著殘兵敗將和自己的兒子張敖,越過太行山,過了黃河,奔關中去了。方此之時,已是十月,漢劉邦剛剛平定了三秦。張耳拜見劉邦,劉邦大喜過望,跟他比了一會兒鬍子,然後收在軍中。
張耳對劉邦說:“河南王申陽是我的寵臣,我這就修書一封給他,叫他趕緊來參加我們的革命。”
劉邦高興了,笑呵呵地叫張耳修書勸申陽來降。
申陽是張耳的寵臣,所謂寵臣,大約是比較曖昧的同性上下級關係的意思,在大分封的時候,他因為作為趙將事先略定了三川郡和函谷關以東到洛陽的地區,也就是韓國西部地區,所以被項羽封為河南王(因為是在黃河以南)。河南王申陽一看曾經的領導寫來信來了,出於對這段關係的忠貞,對舊主子的忠義,就宣佈歸附漢王劉邦。劉邦將此地設為河南郡。
而陳餘那邊,同月(十月)也略定了趙地,把“蘇武牧羊”似的跑到代郡坐看光禿禿群山的“代王歇”,接回邢臺復為趙王歇。趙王歇這輩子真是顛沛流離了,先是被王離、章邯打得小命幾喪,隨後又被新崛起的豪傑豪強新勢力趕出中土,如今又被跟先秦貴族有千絲萬縷聯絡的陳餘先生接回趙國。非常感謝陳餘的趙王歇說:“根據我在代郡的體會,代郡那裡也是個空氣很好的地方,我無以回報你,你就去那裡當代王吧。”
於是立陳餘為代王。陳餘說:“如今趙王孤弱,我不能離開趙國,需要在這裡輔佐,夏說很能說,是復立趙王的大功臣,我不能像項羽似的見利忘義,宰分不公,就請以夏說為代相,去代國替我主持軍政去吧。”
於是方此之時,天下形勢風雲突變,齊國、趙國兩大國全部叛楚,三秦之地亦歸劉邦,韓地西部(河南國,是故韓國分出的二國之一)亦歸漢屬,而韓地東部(故韓國分出的另一部分,依舊叫韓國)則是楚所置的韓王鄭昌的地盤。短短三月之間,西楚霸王項羽從總霸諸侯的局面變得驟然縮水,出現楚、齊、趙、漢四大國並立的格局,接下來,是楚能兼併諸侯,還是漢能兼併諸侯,就是列國人民拭目以待的事情了。
項王伐齊
十月,看著諸侯風雲突變的項羽,似乎並沒有亂掉自己的陣腳,在此之前的幾個月中,他似乎一直執行的是“攘外必先安內”的策略,所以對著齊、漢、趙的相繼鬧騰,一直隱忍不發,而是專心地收拾義帝的群臣勢力。
義帝楚懷王的勢力似乎是不能低估的,他雖然被遷徙去了江南(長江以南,在今湖南省境內),在湖南東部的郴縣落足,但是忠於他的老將群臣叛離他的速度卻沒有他遷徙的速度快。這些老將群臣中,譬如有呂臣(原陳勝部將,現任楚司徒)、呂青(呂臣之父,現任楚令尹)、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