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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間。

午後的陽光慵懶而宜人,我拉開窗簾讓大朵大朵的陽光飄進來,眯起眼睛聞空氣中暖洋洋的味道。遠處湛藍的天空,有一群鳥兒飛過。“如果一開始的執著就是錯的呢?飛向太陽,只會把自己燒燬,只有死路一條。那麼至少在被燒燬前的死亡是種幸福,至少,讓自身擁有了最完美的微笑……”我跳上窗臺,斜坐著,一隻腳踩著窗臺,一隻腳垂下來晃悠,臉貼著冰涼的玻璃,看著和煦的陽光出神。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紙張翻動的聲音。我回頭,看見去而復返的學姐一臉尷尬。“我……忘了東西。”

我釋然地笑笑,沒有太介意:“我想後半段學姐用不上,所以沒說出來。”

幾星期以後是十一長假,假期前最後一堂是體育課。我選修籃球。前半節課是自由練習,我們組成四對兩組互相打比賽。三分球是我的強項,手臂上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並沒有影響我在球場的發揮。

小風,如果我連續投中六個三分球,你是不是就能回來?

接球,起跳,舒展身體,抬手,指尖用力,推球,進了。漂亮的三分球,第七個三分球。我茫然四顧,沒有小風,哪兒都沒有,他沒有回來。

然後是體能素質訓練,1000米練習。我跑著跑著,突然想起以前在高中時的全校男子越野賽,小風總能以絕對優勢超過我。我罵他何必這樣透支生命。他笑著說沒辦法,太喜歡贏的感覺,因為誰都不知道自己能贏到什麼時候。恍惚中,似乎前面有個熟悉的背影在奔跑,我拼命追趕,不願意被丟下。終點到了,我遙遙領先,跑出了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可還是追不上那個模糊的背影。

小風丟下了我們,自己到前面去了。他跑得太快,我們追不上,再也追不上了。

下課了,我跑到籃球場附近的自來水龍頭旁去洗臉,抹去滿頭滿臉的汗水。有同學關切地看看我,問:“你眼睛怎麼了?紅紅的。”

我笑笑:“水不乾淨,好像有什麼東西跑到眼睛裡了。”是的,只不過是有東西跑到眼睛裡了,小風,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為你掉眼淚。因為我知道那根本無濟於事。

一身的汗,粘乎乎的很不舒服,我索性去學校的浴室洗澡。脫光衣服摸摸上腹胃部的一塊面板,青紫的顏色已轉為淺黑。背上的淤青看不到,但感覺地出來,按下去的疼是活生生的。她好像是叫唐雨吧。下手好狠啊。

水燙死人,除了不能沾水而套上防水袋子的手臂,背上胸前都衝得面板通紅。我奇怪地聯想到小時候父母買回來活雞割斷它的咽喉後會用滾燙的開水沖泡,方便褪毛。

洗完澡回到宿舍,屋裡空蕩蕩的。眾多兄弟都打包去祖國各地領略大好河山,為了避開明天的交通管制,都是今天中午就動身。而我,長假不回家,固執地留下的後遺症就是現在的無所事事。

假期裡,我百無聊賴地從F大晃到T大。不知不覺逛到休閒音樂廣場,平日座無虛席的鞦韆長椅竟然空著。我樂顛顛地衝過去,卻發現“油漆未乾”的字樣。

“噗哧”一聲,有人在我背後笑出聲。我回頭一看,竟然是趙蕊兒。“江皓然,你好有空啊,又跑到T大來了。”

“我孤家寡人一個,擁有最多的就是時間。”

“那麼有空,不如陪我去趟書店。我在做家教,想給學生挑本參考書。怎麼樣?”

我露出最紳士的微笑,說:“有美相伴,何樂不為。”順便給敏兒挑本像樣的輔導書吧,她也高三了。

新開的一家考試書店,賓客盈門。店裡高考用書氾濫。我正慶幸書店裡有一大半書我用不到了,忽聽蕊兒驚叫:“蕭海!”我舉目望去,頓時傻眼。蕭海,真的是蕭海。他正在翻看一本高考教參書。我還以為他已經被他父親送出國了。

“幹嘛這副表情,你不會忘了我是誰吧?”蕊兒向他走過去,有點開玩笑地問怔住了的蕭海。

“你……變得比以前漂亮,認不出來了。”

“不錯,比以前會講話了,是不是因為和皓然走得近的緣故?”蕊兒笑了起來。

曾經的三角關係,奇妙到有些尷尬的重逢場面,天知道蕊兒怎麼還能繼續談笑風生。蕭海隨便寒暄了幾句,就匆匆告辭了。“抱歉,我突然想起有的事。”我敷衍了蕊兒一句,追了出去。

眼看著蕭海在車站那兒就要投幣上車,我衝過去從身後把他拉下了車。“蕭海,為什麼不出去?你爸爸不是早就安排你出國留學了嗎,為什麼你在這裡?為什麼翻那種書?”

他對我連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