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闔眼道,“五皇子為人可信得過,你阿爺為三皇子和五皇子做得越多,將來溫府才能越安全。”
既然祖母與阿爺對五皇子皆是感激,溫榮亦不再多言。
折騰了大半宿,溫榮困得直打哈欠,回到廂房,倒在箱床裡便睡熟了……
本以為能睡到日上三竿的,不想卯時就清醒了。
溫榮用過早膳後去了祖母廂房,祖母正在暖炕上盤膝誦唸佛經,溫榮悄聲無息地走到軟榻靠著。
許是昨夜睡的時辰過短,溫榮不知不覺地又睡著了,夢裡是白茫茫的大雪,自己踩著鹿皮小靴,深一腳淺一腳,不知何時能走到頭……
謝氏做完早課,睜眼看見孫女睡得正香,頗為心疼,吩咐汀蘭為孫女蓋上蔓枝銀衾。
食案上放著噴香的松子酥和軟糯的棗米藕荷糕。
汀蘭笑著小聲說道,“是娘子昨日做了孝敬老夫人的糕點,娘子可是時時事事都想著老夫人了。”
謝氏面露慈愛地搖了搖頭,“這孩子,也不知多休息些,真累著了可得擔心她老子娘心疼了。”
汀蘭抿嘴好笑,分明是老夫人自己心疼了。上前扶著老夫人下炕穿上了錦鞋。
謝氏想起碧雲居里受傷的客人,“南院裡早膳可安排好了?”
汀蘭點點頭,“安排好了,可五皇子隨從還未傳飯。”
遺風苑廚娘所做吃食皆極為清淡,不知是否合五皇子的口味。
謝氏命汀蘭將松子酥和棗米糕一道做早飯送去南院。
謝氏對五皇子除了感激,還有幾分愧疚。
過了好一會,窗欞外暖暖的晨光覆在了溫榮瑩玉般的面容之上,溫榮這才淺淺地喘著氣,揉揉眼睛,撐起了身子。
……
南院裡的客人也才剛剛起身。
李晟傷勢很重,那一箭幾乎貫穿了左肩胛,崑山道節度使左將,見勢不妙突圍將其救下。
箭雖取出了,但邊城一帶冬季的氣候極其惡劣,實是不利於傷勢好轉。
崑山道節度使為琅琊王氏家族中人,自擔憂五皇子的傷勢,商議後,李晟決定先行回京,一來避免落下病根,二來李晟知曉如今他留在西州交河城,已幫不上任何忙,不過是負累罷了。
待方成利坐實謀反,京中官員只能撇清與方成利的關係以求自保,那時聖主調派兵馬將名正言順,一呼百應。溫家還爵一事,也將水到渠成。
李晟仍舊是陰沉著臉,可清冷的眼神裡卻閃著幾分遺憾和失落。
他與阿史那比武,是為了軍功,急於求成,不想落得如此狼狽。
桐禮為主子穿上了石青緙絲袍襖。
聽到傳飯,遺風苑婢子忙將早已準備好的膳食送進了廂房。
一碗滑片肉粥,一碟鹿肉串脯,桃仁雞丁,蟹肉雙筍,皆是極其精緻的菜品,李晟目光最後落在了松子酥和棗米糕上。
數十日的帶傷趕路,縱是往日再勇猛壯實了,此時也是身心俱疲了。
李晟望著水晶棗米糕裡嬌而不豔、極逼真的梅花,難得的胃口大開。
“主子,老夫人過來了。”用過早膳不多時,侯寧過來傳了話。
侯寧瞧見主子正執劍立於庭院中,唬出一身冷汗,雖說主子右手無傷,可左手還纏著厚厚的繃帶,若是練劍,必定會牽扯到傷口,“主子,如今你有傷在身。”
李晟眼神清澈純淨,面上略微有了幾分血色,立於雪中真真似那非白非紅,卻能佔盡冬色的一樹凌寒梅。
溫榮扶著祖母走進了院子,忽視了仍舊新白抱新紅,好似梅花吹不盡的李晟,轉而看向李晟手中的那柄劍。
溫榮想起了西涼雜記中所言。劍上七朵珠,九華玉以為飾,五色琉璃為劍匣,刃上常若霜雪,開匣拔鞘有風氣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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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閒棋巧相和
李晟將劍遞於侯寧,幾步上前扶住了正要見禮的老夫人。
縱是受了傷,風儀舉止仍舊安雅。
溫榮扶著祖母往碧雲居庭院裡的竹亭走去。竹亭四處圍了合帷幔的細絲竹簾,溫榮擔心天寒,又吩咐婢子擺了炭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