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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不能戰,不能守,不能走。所陳四事當軸者不行,讓懿榮兄督辦,豈不是置他於,”說到此處,鐵雲先生嘎然而止,連呼“蒼天!”

鐵雲走進了書房,拉住了王懿榮的手相對無語。良久,鐵雲起身告辭。王懿榮緩緩地站了起來,說:“留步!有一事相托,舍下所存甲骨,望你能帶走。我的用心,你自明白。”

鐵雲首肯,說:“請放心。”

大內的二總管崔玉桂,是到王宅傳旨的欽差。從王宅上車回宮時,就留下了“蹲坑的”,任務是盯在門口,看看有什麼動靜。一連三天,王懿榮閉門不出,“蹲坑的”只好回宮覆命。慈禧得知後罵道:“人都說書呆子心眼直,辦事實。原指望他能出來掙繃掙繃,沒想到是個廢物,在家等死。”

崔玉桂趕緊回奏:“老佛爺別生氣,奴才已經查清楚了。這個王祭酒是個病秧子,平常就攜咳帶喘,只知道在家裡擺弄烏龜殼和牛骨頭片子,叫什麼甲骨。這些破骨頭片子都是高價收來的,把家裡的銀子都花光了,窮得掉了底,可是還死撐著不拿衙門中的份錢。”慈禧一愣:“國子監這窮衙門有什麼份錢?”

“您不知道,貓有貓道,狗有狗道。捐監生是在吏部交錢辦手續,可是監照得由國子監發。領監照時能白領嗎?得意思意思。這筆銀子年底時由國子監的上上下下公分。按例祭酒先提五千兩,餘下的按來頭分份,就是差役也能分上二百多兩。祭酒這五千兩,王老頭子拒收。他不收,別人就多分點,背後都管他叫冤大頭。”

慈禧搖了搖頭:“不說這閒事了,看來書呆子也指望不上了。跟我說說,王爺們近來怎樣?”

“天太熱,王爺們大多奔了西山,名為結廬守孝,實是避暑,也是躲躲這場亂子。聽說潭柘寺、戒臺寺、西風寺中的房被定了一空,連妙峰山都……”

慈禧咬牙罵道:“這群沒良心的,倒會給自個找好地方。”沉默了一會兒,慈禧又問:“大臣們有什麼動靜?”

崔玉桂湊上一步回奏說:“東南互保之後,家在南邊的大臣都樂了,吏部尚書王乾、戶部尚書趙坤、禮部侍郎張綱、太常寺卿馮閱……都把家室送還鄉里。會館中的舉人也都走了,宣武門外空了大半。走不了的有錢人就把細軟都存進了鏢局,人也住了進去。前門外的鏢局都成了客店,住不下的就被安排在外櫃,韃子營、外館斜街也都住滿了。西河沿的票號捱了炮彈,老西子們都跑了,揣著銀票的主可慌了架子。”

慈禧聽了忿忿地說:“讓他們走,走了就別想回來。四九城的旗人都有什麼打算?”

崔玉桂小聲回奏:“二十四旗的都統衙門都沒人當值了,旗門的人說‘小亂奔城,大亂奔鄉’,誰知道要鬧什麼亂子。三大營的人往城裡跑,城裡的人又往三大營跑。腿快的就奔了密雲的檀營,說:“包都統靠得住,投去了錯不了。全亂套了,城裡城外盡是義和團。東官房、西官房剛封頂,還沒安好門窗,就讓團民給佔了,蓋房的營造廠也都跑了。宮中也是人心惶惶,老人們都說,到時候還得往熱河跑。不少人都備下了乾糧,怕半道上捱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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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節:一、盼官房的人急壞了(20)

慈禧罵道:“想得倒周全。”

八旗爺們失了主張

最大的四合院中亂了方寸,小四合院中也失了主張。玉大奶奶催著玉大爺快拿個主意;玉大爺叫玉大奶奶早點安排。合計來合計去,共同琢磨出一條妙計——關起門來不出去,還能招什麼事。把糧、煤、油、鹽、醬、醋、茶、韭菜花、臭豆腐都存足了,關上大門,三個月不上街。

大計定下來後,玉大奶奶忙著安排一切;玉大爺趁著還沒大亂起來,四處打聽訊息。大小茶館全熱鬧了起來,友賢軒中座無虛席。

那五爺來得最早,進門時水還沒燒開,就和王掌櫃幹聊了起來。那五爺說:“昨晚上我聽說後門橋的首飾店、當鋪都上板了,菸袋斜街的古玩鋪也上板了,怕被搶。鼓樓東的大友錢莊關門了,掌櫃和夥計都跑了。”

王掌櫃接茬說:“誰怕搶我這友賢軒也不怕搶,房是租的,燒水的大灶是砌的,大鍋不好搬動,這些破桌子爛板凳拿回家去只能劈了當柴燒,沒有這麼不開眼的主,打我的主意。”

這時,那五爺的目光落在了王掌櫃手中的大銅壺上:“您這把大銅壺有年間了,不是古董也能值幾個錢,得收好了。”王掌櫃聽了後把手中提著的大銅壺往桌上一放,說:“您這話可說著了,這是友賢軒開張的那一天,我大舅爺送給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