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突然一揮手,那些寶馬在這時候同時停下,一名侍衛有些疑惑地問了一句,嘰裡咕嚕的話並不似中域官話,胡德貴聽不懂,他只覺得這話語似乎和西域的語言有些像,不過他還是壓下了心頭的疑問,與能夠修仙相比,這些人的來路並不重要,想想出城是自己一步三丈的英姿,胡德貴就有些飄飄然。
女人同樣嘰裡咕嚕地回了一句,五十名騎兵當即分散開來,留在女人身邊的還是最初的兩名侍從,一人看向胡德貴的眼神裡寫滿了戒備,右手不自覺地摸上了腰間的劍柄,胡德貴被這目光一看,頓時就是一個哆嗦,嘴上有些結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女人擺了擺手,那名侍衛這才恢復了常態,女人柔聲問道:“你說玄天觀的觀主無爭道人,是那個林浩宇的師兄?”
胡德貴這才緩過神來,點頭說道:“是,反正他們倆之間是這麼稱呼的,具體些的我也不太清楚……對了,那個林浩宇上表的時候我還在一邊看著。”
說著,就將林浩宇上表時的那份神異說了出來,那名侍衛聽了,身上金色的光芒一閃即使,偌大的威壓讓胡德貴直接坐在了地上,他的長劍直接出鞘一半,陽光下的長劍如同一泓秋水,晃得胡德貴眼睛生疼,雙腿一哆嗦,一股尿意上湧,他拼命地夾起雙腿,這才勉強憋住。
“不要責備他了,一個連入道期都沒有的小子,這麼逼迫他有什麼用?他只會以為那是道教的祖師爺顯靈。”女人擺了擺手,侍從這才收回長劍,她低下頭看著胡德貴,輕輕地搖了搖頭。
女人眼中的失望神色毫不掩飾,胡德貴眼中的恐懼從無到有:“我真的什麼都不明白,若不是那日林浩宇和那條蟒蛇戰鬥,我都以為修仙不過是民間的謠傳……”
輕輕地拍了拍他的頭,女人說道:“我知道,所以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去道觀中,看看林浩宇夜裡在哪裡修行,然後出來給我一個訊息,事成之後,我自會交給你修仙的法門。”
胡德貴連連點頭,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連滾帶爬地就向著玄天觀跑去,背後傳來一名侍衛生硬的聲音:“表情做得自然一點,不要被抓到把柄,無爭道人可比你想象的要厲害得多,要是漏了馬腳……”
雖然沒有激發任何的氣勢,但語言中的威脅意味卻是毫不掩飾,胡德貴連忙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番心情,這才向著玄天觀走去。
遠遠的看見胡德貴,今天看門的王克昌滿臉的疑問,大聲問道:“胡德貴,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寶心呢?”
“寶心師叔讓我回來拿幾道劉萬民師叔的符篆,城裡有個善信被邪祟附了身,寶心師叔說自己沒有那個能力直接攘除邪祟。”胡德貴很恭敬地回道。
王克昌臉上懷疑的神色消散,揮了揮手,讓他進去,同時說道:“劉萬民在他的丹房呢,直接去就好了。”
每一個道士擅長的東西都不一樣,寶心道人擅長經懺,就必須用嚴謹、完整的科儀,才能完成某些事情,比如祈福消災,比如超度亡魂;王克昌擅長道醫,就是給人診治一番,開幾記藥方子解除病痛;劉萬民擅長符篆,就是透過符篆達到鎮宅、攘災、辟邪等等事情……
正因為道門學問的博大精深,這才有了“拜先生”這個說法,因為沒有人能夠精通所有的學問,自己收的徒弟卻未必只能繼承自己的衣缽傳承,師父,侍之如父,一個人一輩子只能有一個父親,也就只能有一個師父,任何叛師的人結局都不會好,祖師爺也不喜歡悖逆人倫的孽障,而拜先生就像是老百姓的上私塾,雖然未必能夠得到毫無保留的傳授,卻是可以學到東西的途徑。
深吸了一口氣,胡德貴快步走進了玄天觀,奔著劉萬民的丹房走去,劉萬民聽說有人被邪祟附了身,不由得苦笑連連:“貧道辟邪攘災的符篆,前幾日剛剛用完,還沒來得及繪製,這樣吧,你再在這裡呆上一夜,明日下山,貧道這就為他們繪製符篆。”
胡德貴點點頭,心中大喜,直呼自己得了上蒼的庇護,原本他還在擔心著劉萬民手中還有些符篆,今日天色尚早,一旦這老道慈悲心發作,要自己拿了符篆直接下山,今夜就無法掌握林浩宇的動向了,如今劉萬民自去畫符,而畫一道符篆也需要經過嚴格的科儀,絕對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畫完的,自己在山上盤桓一夜也是沒有問題的。
至於寶心道人,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回來的,一則是柿子餅沒有賣完,二則是寶心道人的脾氣,在沒找到自己之前,是絕對不會回來將自己出走的訊息帶回來的。
帶著點興奮,帶這點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