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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看著挺適合用來放釣具的。我把它拿了出來。

“我打不開這盒子,”弗萊希曼太太說。“要不你試試看?”我把盒子拿在手裡。“噢,試一下吧,親愛的,”她唆使道。“你不想知道里面有什麼嗎?”我咬著唇。他人已經死了,我覺得自己好像食屍的禿鷲一樣。她奪過盒子,來回扯著鎖釦。

盒子紋絲不動。

“對了,我房裡好像有東西能用上。”她放下盒子走出去。我聽到走廊對面的門開啟又關上。一分鐘後她回來。“拿去。”她遞給我一個金屬指甲銼。“看看管用嗎。”

“弗萊希曼太太,這不太好吧。我又不認識辛克萊先生,這樣好像……”

“沒事兒的。”她擺了擺手,鐲子叮噹作響。“辛克萊先生已經不會在意了。而且說不定裡面有什麼能說明他的身份,是哪裡人,那麼……”她聳聳肩,好像不必再多說。

我勉強接過指甲銼,試著用它把鎖撬開,但沒用。然後我又把銼子的尖頭插進去,來回扭了幾下,想把鎖釦弄掉,也沒用。想著利用一下重力,我把盒子倒過來,重複撬鎖的動作,但還是一樣。

弗萊希曼太太不耐煩地看著。最後,她搶過盒子,扔回紙箱。“我看算了。”

箱子最底下躺著一個繫繩的布袋。我鬆開繩子,從裡面掏出一個鋥亮的銀色打火機,正面的圖案是一個歪戴帽子的男人,靠著路燈柱站著,反面藍色的機身上刻著三個首字母:SKL。我開啟上蓋,摁了一下打火輪,火苗隨即綻放。

“看。”我向弗萊希曼太太舉著打火機。

“親愛的,我沒帶眼鏡。”

“打火機。而且還能用。”我扣上蓋子,仔細看那些字母。“上面有首字母‘SKL’。”我皺眉。“不應該是‘BS’嗎?9”

“是啊。”她也蹙起眉頭。“不過,本·辛克萊是有秘密的人。”

“秘密?”

“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不會多過問。只是和人共處的話,這樣就可以了。辛克萊先生對自己的事從不多說。坦白講,我覺得他可能有過,呃……不太光彩的過去。要不是我需要用錢的話,嗯,誰知道呢?不過我也說過,他是個挺好的房客。”

我摸著打火機。可能這是他朋友或親人的,後來就由他保管了,什麼原因呢?這其中肯定有故事,每個人都有。我也是因此才成為影視製作人,幫助人們講出他們的故事。

“這倒提醒我了。”露絲走到桌前,開啟抽屜。“請看看這個吧。”

她遞給我一張舊照片,我父母相簿裡就是這種。這張可能是用廣角鏡頭拍的,說不定是一臺布朗尼相機10拍的;照片裡是一對夫妻,站在某座橋端的卵石道上,橋兩側圍著矮石牆,有許多雕像;一座歐洲常見的瓦頂建築俯瞰著大橋。橋的另一端房屋更多,照片的背景中,有一座高聳于山丘上的城堡,哥特風格的塔樓和尖頂優美壯觀。橋下,一條小河流過。

照片裡的男人很年輕,精瘦結實,雙眼漆黑,眼神犀利,手拿一頂薄邊呢帽。女人穿著筆挺的墊肩套裝,濃密的深色頭髮盤在腦後,懷裡抱著一個嬰兒。雖然姿勢有點僵硬,但二人還是對著鏡頭微笑。

“這是本·辛克萊嗎?”

“我覺得是,”露絲說,碰了一下自己的眉。“你看那雙眼睛。”

雖然心裡明白是徒勞,但我還是把照片翻過來,希望能有個名字或者日期。“你覺得這是什麼時候照的?”

“看他們的衣服,應該是二戰期間,或者那以後沒多久。”

露絲擺弄著手鐲,不斷交換它們的位置。“當初他搬進來的時候,我問過他有沒有家人,他說沒有,我就沒多問。”

我把照片遞回去。“弗萊希曼太太,昨晚我查了一下,找到一些叫本·辛克萊的美國人,名單在我包裡,我拿給你吧。”

“這有什麼用?”

“嗯,你可以打電話給他們。這誰也說不好,可能其中就有人認識他。”她眼裡泛起一陣奇怪的目光。想著她可能是擔心長途話費,我接著說,“名單裡還不到二十個人。”

她聳聳肩,盯著地板。我站起來,拍掉手上的灰。窗外天色陰暗,我映在玻窗上的形象格外明晰:黑髮白膚,相互襯托,一如照片裡的女人。

“等一下,”我緩慢地說道。“你——你覺得這照片跟我有關?”她臉一紅。“天哪!你覺得我就是照片裡的嬰兒!”

“我——不能肯定。我們看你的節目,他好像認出你的名字;之後,他去世了,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