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的四周,像繁星一般,嵌著無數顆的圓形鍾乳,那皎皎的青光,光亮雖不很大,但因數量太多,又經過這麼多的根根的鐘乳,曲折反射,真的有如白晝,驀地裡乍人洞中,倒認為是天光,而忽略了光亮的來源,大幻神丐一發現,怎不令兩人也同時喊起妙來。
雖然如此,但三人語聲卻都很低,雖在行動,但腳下也全沒帶出半點聲響,深恐驚擾了天都秀士。
忽見天都秀士慢慢的抬起頭來,目光也柔和了,臉上顯得甚寧靜,同時也露出笑容來了,先前他破壁而出,小天下,那種狂傲態度,也不復存在,而且那目光中,流露出愛戀之意。
唐棣站得最近,看得也最真切,心中不由一動,暗道:“那女子莫非是他的戀人?現在雖然喪生,但天都秀士,卻愛情不滅,恭謹為禮,低聲祝告。”
頓時便又記起他適才間痛苦和絕望的表情,和他那十分的虔誠,便又想道:“這女子生前,必是他十分敬愛的,她與天都秀士必是在洞中合籍雙修,恩愛如恆的一對神仙伴侶。”
這麼想時,便不由自主的,又抬頭瞧那女子,只覺得那女子真是國色天香,花容玉貌,人間實屬罕見,只怕瑤臺月下,瓊樓山巔,也難得一瞧,不但美豔,而且美得飄逸,令人對她一看,便有塵念頓清之感,萬事不存之心,所有的一切,都被這一位豔絕世的女子所佔有。
唐棣的心往下一沉,心中一嘆:“這麼一位美絕人寰,蘭菊不足喻其芳,冰雪不能喻其清秀英嫻自有慧德,這樣一位女子,竟然死了,休道是天都秀士對她情深愛摯,只怕任何人見了,都會生出敬愛之心,沉痛哀悼感。”
如何不是,唐棣便在不知不覺間,深深的嘆了口氣,不但嘆息而且也必恭必敬的和天都秀士一秀跪倒行禮。
好像是唐棣的這一聲嘆息,才將天都秀士驚醒過來,實是他沉緬在往事之中,自入洞來,便一心一意只在那女子身上,思念和記憶!雖然不是到了忘我的境界,但是也忘地身外世界上的一切。
唐棣一嘆,竟把天都秀士從緬懷往事之中,喚醒過來,這才現三人的存在。
他見到唐棣跪地叩拜,面上頓現喜色,哪知他一看見唐棣身邊的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站在當地,忽地兩眼一睜,大喝道:“你兩人怎地不拜!”
麻谷老人卻呵呵笑道:“拜她算得了什麼,要是敬她,愛她,便該設法令她起死回生不避危難,不怕艱辛,秀士,你說我這話對麼?”天都秀士忽地渾身一抖,目中奇光暴射,忙道:“你說什麼?起死回生,她能起死回生?”
那臉上驚喜和疑惑之色,頗有變化,一時喜色滿面,眉頭舒放一會兒又愁眉不展,兩眼無神,用眼睛直瞧著麻谷老人。
麻谷老人卻又呵呵笑道:“怎麼,秀士盡窮天地宇宙之奧秘,連這個也不知,只看她面色如生,並有笑意,可見內臟未壞,生機仍在,而天下之大,何奇沒有,深山峻嶺之中,百川萬澤之內,豈能無仙藥,秀士!你且聽我猜得是也不是?
她並非死於疾病,而是執行內功之時,而且多半是你們在修練一種曠世未有的奇功之時,真氣執行不慎,也許是無法控制之下,被真氣衝閉了心竅,將主經脈絡封閉,血液迴圈遲滯,真氣無法執行,便已窒息,你不明就理,卻以為她已死去,難以回生,依我愚見,如能救治得法,起死回生的機會很大!”
麻谷老人說話時,那天都秀士兩隻眼睛是越睜越大,面色由白而紅,麻谷老人,話聲才落,他倏地身軀一撲,直向麻谷老人撲去。
麻谷老人,看到天都秀士飛身撲來,便本能的側身一閃,但天都秀士撲去的身形,看似笨拙,哪知麻谷老人並未躲過,仍然被天都秀士一把抓到。
天都秀士已大叫道:“你說得對,你說得全對,唉!你怎麼像親眼目睹一眼。”
何止天都秀士驚喜奇怪,那大幻神丐,更是詫異不止,要知道兩人數十年來,行道江湖,皆是形影不離,常在一起,而麻谷老人,怎會獨具醫學在身,不令大幻補丐,一無所知,半點不曉。
麻谷老人一面暗運內功,抵禦天都秀士,那麼大的手勁,仍然神色不變,復又呵呵笑道:“秀士,我雖然沒有研習周易,也不能卜算過去和未來,但是這件事卻是顯而易見的,只看這女子的面色如生,沒有死的跡象,卻又是死了,可是隻是主脈被閉住了,但閉住的脈絡,並末完全閉住,那血液仍在緩緩的流動,其實人並沒有死,只是氣血遲滯而已,所以她的面色才能如生。”
天都秀士大喜道:“對,對,你說得對極了!”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