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殺人剝皮,再披人皮以縮骨功偽裝原主,其手法毒辣詭秘,雖已消失多年,此時說來仍讓人聞之變色。
遊麟聽明白了:“他果然跟來了蜀中。”
夜斂塵道:“不錯。他……你…見我未曾識破,就想和我歡好。我假作肯允,伺機刺殺。沒想到你武功已練到那般境界,竟未成功。”
遊麟聽得心如刀絞:“……他欺負了你?”
旁人只覺怪異得很,夜斂塵將獨孤絕崖稱為‘你’,遊麟則稱獨孤絕崖為‘他’。
夜斂塵並不搭腔:“你見西洋鏡拆穿,也就不再和我做戲。我問你,他去哪了。你便將藏經閣裡的事情講給我聽。”夜斂塵說到此處,神色慘然,顯然是悲痛至極。
旁人看得心都揪起來了,他才平復情緒道:“你在迷陣中那般辱沒他……還剝下他的皮……我卻未曾細想,為何藏經閣倒塌後,出來的只有一人……你還說,你放火殺了我爹。我不信,你將我父親的暗刃袖籠交予我看……你說你是摩羅族的後裔,摩羅族為遊氏所滅,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報復我們。你破解藏經閣的秘密,是為了找一樣可以復興你族的東西。這件東西在蜀中益州,你要帶我去見證。”
遊麟道:“獨孤絕崖想殺我,卻沒那麼容易。我不是好端端在這麼。他抓你,是想讓我去找他,為他破解那個秘密。不過這般嚇唬你,實在可惡至極。”
眾人如置雲霧,全然不懂兩人在說甚了。
唐勝笑道:“在下奉命尋找外出未歸的舍妹,在忠州客棧投宿,聽見隔壁廂房隱有打鬥聲,因此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和夜少主合力殺了獨孤絕崖。”
宋香主鬆口氣,感激道:“閣下百戰百勝,果真是名不虛傳。”
“哪裡話來,運氣好罷了。”唐勝盯著遊麟道,“只是不知,我一劍刺穿你的心脈,夜少主明明將你葬了,你又如何活過來的?”
遊麟道:“我就沒死過,甚麼叫活過來?你救過斂塵,真和我打,我讓你三劍得了。”
唐勝道:“我用劍不過是投義兄所好,算不得唐門真功夫。總之,夜少主用情甚深,萌生死志,要隨慘死的黑鷹堂主而去。我不能扔下他不管,恰聞夜隱幫的黑鷹堂在找少主,一路打聽訊息挾持他至此,總算找到這船,沒想到又遇見你……”
遊麟聽得夜斂塵想給自己殉情,不由得心中一蕩,笑道:“那是自然。當初在京城外,他就說過,我要是騙了他,他上窮碧落下黃泉,都不會放過我,哈哈!”
夜斂塵渾身一震,抬眼半信半疑看著遊麟。若是獨孤絕崖所扮,怎會說出他當初的誓言來?
遊麟厚臉皮道:“你第一次親我,是在泉城街頭的小巷子裡。我為你解絕塵草的毒性,用得是乘騎式。你每次做那事,都靦腆得很,無論在上在下,都是不敲不來氣。你最敏感的地方……”
夜斂塵的神情,由難以置信到動容,往後越聽臉色越沉,趕緊打斷道:“囉嗦得很!”
忽興覺得這倆小孩挺有意思,唯恐不亂地起鬨道:“我這乖孫習乾元經,有已到八成火候,方才我已經試過了。夜少主你看看,我這外孫長得多俊那,脾氣又好!以後不但一呼百應,還會很有錢。如假包換。”
唐勝疑道:“世間真有長得完全相同的人?”唐敏笑嘻嘻道:“大哥,你狗拿耗子了吧?”唐勝道:“敏兒,你投奔夜隱幫,在紅鳩堂下當虞姬的事,為兄還要秋後算賬。”唐敏嚇了一跳,道:“啊喲!這個你都知道啦?”
黑鷹刺客譁然,一齊圍觀活生生的稀罕虞姬。唐敏與宋香主對完幫中切口,便將其中經由娓娓道來。原來唐敏少時曾偷偷接觸過夜隱幫,想要僱人刺殺篡奪家主之位的殷其雷,因此和夜無影結緣,拜在紅鳩堂下,當了虞姬。這一回八位黑鷹刺客失蹤,渝州的夜隱幫刺客想辦法聯絡這位虞姬,託她打聽下落。她懷疑是僰人所為,這才三番五次借採藥之名,到夔峽的山崖上查探,怎料陰差陽錯遇上了遊麟。只不過遊麟和黑鷹刺客掩飾的甚好,她也是此時,才知道他們是夜隱幫兄弟。
眾人鬧了半天,竟都是自己人。皆大歡喜。
那廂遊麟張開雙臂道:“斂塵,抱一個以示和解唄~?”夜斂塵兀自捏著遊麟臉皮使勁辨認。遊麟齜牙咧嘴道:“真的,是真的!那獨孤絕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說的你就不信!”夜斂塵陰沉沉道:“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老實交代!”遊麟摟著他笑道:“大事不瞞小事瞞,咱不是說好了~?”夜斂塵道:“大事小事不都是你定的,等於沒說。”遊麟驚詫道:“怎麼一下子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