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硃紅高大的晉王府大門外突然傳來了門房的一聲高唱,“胡國使臣太子斐爾,南鳶使臣太子鳳惜朝,西岐使臣太子端木璟,北庸使臣太子定蒼,到——”
這清亮且有些尖銳的嗓音,帶著一波三折的起伏,直接穿透了晉王府的前院大廳。也讓原本還有些嘈雜的大廳,陡然就安靜了下來
傳聞中天穹的三大公子,此刻就見到了兩個。除了晉王的慶功宴,基本上再也沒有任何機會可以把天穹大陸上幾個國家的太子,一一聚集起來了。
這一次的慶功宴,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在聽到門房的這聲高唱之後,夜傾心原本黯淡的眸光陡然就亮了,那一抹詭異的笑容也越發深了一些:果然來了麼?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小廝從晉王府的後門急急的跑了進來。
他喘著粗氣,腳下的步子飛快,徑直頓在了白桓宇的身側。
一陣低低的耳語之後,白桓宇那張俊臉登時一片慘白,他赫然站起了身子,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那小廝見白桓宇失態,連忙壓低了嗓音,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白桓宇那因為飲酒而微微泛紅的臉血色登時褪盡,變成了慘白一片。
原本被烈酒燻的有些迷濛的神智也在這一刻突然清醒了過來,他厲眸一寒,轉身便朝著王府外面快步跑了去,甚至連跟皇帝請辭的事情都忘記了。
倒是正坐在他對面的夜重華這個時候嘴角勾起了一抹深意,目光深沉的望著白桓宇離開的背影。
以芙夫人不明所以,順著夜重華的目光看到白桓宇驚慌失措,原本燦爛的臉上似乎蒙上了一層霜霧。她微微側身,語氣中帶著絲絲擔憂,“老爺,闌兒的事情”
夜重華低頭,看見以芙眸中含淚,臉上是藏不住的擔憂,心生聯絡,“你且寬心在這參加宴會便是,白振剛想跟我鬥,還得修煉個幾十年!”
見夜重華說的這般成竹在胸,以芙夫人的臉上才露出些許寬慰。
“老爺辦事,我素來是放心的。我只是擔心闌兒的身子,那浮幽塔”說著,她又要伸手去抹眼淚。
夜重華終於是有些不耐煩了,冷聲道,“夫人,不要再提了。”
被夜重華突然一聲冷喝,以芙也是愣在了原地,眸子裡透著委屈和柔弱。
這一幕又瞧得夜重華心一軟,他輕嘆一口氣,一把握住了以芙微顫的雙手,“在我心中,只有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那次,說不定我們能有自己的兒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就算她是我們的女兒,我也不允許她再傷害你分毫。”
以芙夫人雙眸含淚,緩緩的地下了腦袋。
夜重華只當是她被舊事重提,又傷了心,卻沒有瞧見以芙眼中閃過的那一抹詭異精光
相對於晉王府的熱鬧,刑部的浮幽塔彷彿置身世外,幽暗的閣樓裡面卷著死囚們的恐懼和對生存的渴望,就連空氣裡也彌散著讓人窒息的味道。
昨夜,夜闌心就在浮幽塔的頂層度安然度過了一個晚上。
睡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時分她才懨懨地坐了起來,明顯的睡眠過度。
自打自己穿越過來,在這刑部的大牢裡面,竟然才是她睡得最舒服的一晚上。
這裡環境雖然惡劣,但外界的那些紛繁複雜的事情也進不來,反倒是讓她睡得神清氣爽。
倒是外面守著的侍衛倒是對這個名聲臭的不像話的夜大小姐刮目相看了起來,守了這麼多年的浮幽塔,他們還真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死囚犯人,進了頂層居然還能睡得這麼香?
若是換做常人,恐怕還未進這浮幽塔就已經嚇破了膽。
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不少的人才剛被拖進這塔裡,就直接嚇死了的。
這個夜闌心,還真是不知者無謂呢!
此刻的夜闌心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守衛的一番思量,她端端地站了起來,開始舒緩舒緩筋骨。
感覺到渾身的肌肉都得到放鬆,也調整到了最佳狀態之後,她才朝著門外兩個守衛招呼,“兩位大哥,能不能問一下什麼時候了?”
兩個守衛一愣,再看向夜闌心的時候,只覺得那一汪清泉似得目光純真透底,再加上那絕色的臉蛋
兩個人心中有些蠢蠢欲動,這死囚若是女犯,換做平常人,他們早就挨個兒將那人嚐了個透。只可惜,這位可是右相府的大小姐呢!
若是她知道不久後她就會沒命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