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晉王立了如此大功,皇上又如此大費周章的替他準備慶功宴,這無疑是在吹風,或者說是在試探眾人的反應和態度。雖然晉王身為長公主的兒子,但自從駙馬為國捐軀之後,皇帝因為心疼嫡姐,更是將晉王的名字列入了皇族譜。對他的寵愛更是比其他親生的皇子更甚。
更有人揣測,說不定這一次皇帝就會在慶功宴之後,將晉王立為太子。
而在慶功宴上能夠出了風頭的少女,自然就是晉王妃的不二人選。懷揣著這個念頭,那些少女們都都是在家裡被叮囑過,一個個蠢蠢欲動,都打算在慶功宴上使出渾身解數,在晉王和皇帝面前,贏得美譽。
此時的晉王不如平時那般素雅,身上穿著的是一席玄青色的滾金朝服,臉上亦是春風得意。這個時候,他正端端坐在皇帝的身側,兩人似乎在低語著什麼。而坐在他身側的長公主亦是雍容華貴,望著自己寶貝兒子的目光裡面是滿滿的暖意,
眾人將目光落在皇帝和晉王的身上,看著他們談笑風生,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所想。只是,讓這些大臣實在想不通也頗為疑惑的一點就是,如此盛大的慶功宴,竟然根本就沒有沒有見到左相白振剛的身影,這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此刻君逸天右手邊上,夜重華領著夫人以芙,還有夜傾心端端坐穩了。面上也是一派怡然自得,他目光柔柔的望著大夫人,不時與她低低耳語兩句,二人看上去十分的伉儷情深。
這倒是讓坐在左側的白桓宇一雙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早在慶功宴會開始之前,父親就交代了自己。所以他才會讓母親留在家裡照顧妹妹,自己一人參加這宴會。
只是
夜家嫡出的大小姐夜闌心不是還被關在刑部大牢嗎?而夜重華卻攜妻帶女衣著光鮮的參加宴會,似乎壓根兒就將自己那個關在死囚牢房裡面的嫡親女兒給忘記了。
想到這裡,白桓宇腦海中又浮現出夜闌心柳眉下那一雙璀璨的眸子,漆黑深邃,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毅。偏偏又是這一份堅毅,讓他心中一軟,陡然生出一抹憐惜來。
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念頭,白桓宇更是一驚:左相與右相從來就是勢不兩立,即便他有什麼念想,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
想到這裡,白桓宇只覺得心中無比煩悶,竟是端起面前的酒樽仰首一口將裡面的烈酒飲了個一乾二淨。
此刻一直乖巧的依偎在以芙身邊的夜傾心一雙眸子正滴溜溜的轉了起來,今日她特意選了一襲淺綠色的衣裙,淡黃色的腰封將那纖腰握的緊緊的,腰封上綴著上好的瑪瑙玉,只要她一動,瑪瑙玉下面的流蘇便輕輕晃動,讓人平添靈動。
平素,但凡是參加一個宴會,她總是被簇擁在各種驚豔的目光之中。此刻她在剛站起身來,便帶動了一大群緊緊跟隨的目光。
只是換做平日裡,她可能會很享受這種目光,可現在
一雙美眸快速的在人群中搜尋著,卻沒能見到那一抹風華絕代的身影。
若不是知道今日的宴會如此盛大,又篤定長樂王一定會出席,她才不會纏著父親和母親非要過來。要知道,被景陽那群軟腳蝦用目光褻瀆實在讓她覺得噁心之極。
“怎麼會,這種宴會,長樂王怎麼會不出席呢?”在搜尋無果之後,她眸子裡面劃過一抹暗淡和失望,漂亮的唇也是不悅的抿了起來。
也就是這樣一個動作,又引得那些王孫貴胄們憐惜之情爆棚,實在是豔羨能夠讓景陽明珠露出這般表情的男人。
突然腦海裡有什麼一閃而過,夜傾心姣美的面容上浮起一抹寒意:夜闌心那個賤種被關了進去,長樂王也不出席,難不成是跟那個賤人在一起?
儘管此刻夜傾心的面上還是端的溫婉端莊,可眸子裡面的憎惡還是洩漏了她的情緒。
昨日當她聽說夜闌心被關進死牢的時候,她還以為那個賤人永遠也出不來了。可偏偏爹爹在書房見了一個不知道什麼人之後,又說那個賤人命大!
上次夜芙蓉那樣整治她,居然還是被她逃過了,果然是賤種命大嗎?
那種行為卑劣,性格乖張,粗魯暴戾,甚至連婦道也不守的女人早就應該去死了!
不守婦道?
腦海裡面突然劃過這個詞語,夜傾心眸光一亮:對呀,不守婦道!
天穹幾大國的使臣們馬上就要到了,那個人是不是也會來呢?
想到這裡,夜傾心的嘴角浮起一抹深深的笑意:自己手中可是握著能夠讓那個賤人永世不得翻身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