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美目,狠狠望著自己,心中一時百味雜陳,嘆道:“公羊先生,我不想和她打,若她要打,我便使出三三步,教她打不著便是。”
公羊羽笑道:“你想得倒好,這‘三三步’只能原地打轉,她便不動手,瞧著你轉,也能累死你呢。”蕭玉翎心中大喜:“臭窮酸好主意,只是先讓姑娘知道了,活該那小子倒黴。”
梁文靖但覺有理,深感頭痛,轉念又想:“反正再苦再累,也只得三招。”當即一口答應。
公羊羽又好氣又好笑,暗忖自己一生自負,今日竟要三番兩次求這後生學習武功,真是豈有此理,若非定要讓蕭千絕栽個筋斗,只怕早就不耐,揚長去了。當下耐著性子,將掌法打了一遍,這三招掌法第一招名為:“人心惶惶”,第二招叫“天旋地轉”,第三招叫做“三才歸元。”梁文靖依樣畫葫蘆,練了數遍,方才學會。
蕭玉翎冷眼旁觀,暗自冷笑:“這掌法稀鬆平常,別說三招,就是三十招,我瞧上一眼,便也會了,這呆子竟然還要打上幾遍,真是蠢笨之極。”
卻聽公羊羽道:“這‘三才掌’瞧來平常,須得與三三步合使,才見威力。若說‘三三步‘是一張弓,這‘三才掌’就是三支箭,‘三才歸元掌’最難的不是做這弓和箭,而是如何把這三支箭射出去。”他言辭深奧,梁文靖聽得糊塗起來,只聽公羊羽又道:“‘三三步’雖難,但只須有些小聰明,也不難學會,“三才掌”瞧來更加容易。不過,如何用“三三步”發揮“三才掌”的威力,用這張弓射出那三支箭,卻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了。只因‘三才歸元掌’處處不離一個‘三’字,故而心法也分為三重,‘無妄識’與‘太虛識’太玄乎,以你的資質,今晚領悟‘鏡心識’,也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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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7)
梁文靖越聽越玄,只覺一頭霧水。公羊羽笑笑,又道:“這路掌法一言以蔽之,關鍵在於洞察敵手的心意。若你能先行一步,看出對方的心意,你說會如何?”梁文靖不假思索,張口便道:“那就能搶先逃命了。”
公羊羽目中透出怒意,叱道:“沒出息,你既然知道敵手心意,難道不會搶先一步,施以反擊麼?”梁文靖彷彿聽到世間最奇怪的言語,瞪視公羊羽半晌,方道:“公羊先生,反擊我是萬萬不敢的,至於猜出對手的心思,更是萬萬不能。”
公羊羽道:“那可未必,你知道伯牙子期的故事麼。”蕭玉翎一聽故事二字,心中沒的一喜,忙側耳傾聽,卻聽梁文靖道:“這個故事我卻聽過的,話說伯牙善於鼓琴,鍾子期善於聽琴,伯牙鼓琴,心想著高山,鍾子期就說:‘巍巍乎泰山。’伯牙心裡想著流水,鍾子期就說:‘浩浩乎江河。’於是伯牙將鍾子期引為之音,後者死後,伯牙終身不再鼓琴。”
他言者無心,蕭玉翎卻聽得痴了,琢磨道:“這伯牙真是個痴心漢子,若是有人對我像他對鍾子期一樣,今生今世,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正胡思亂想,卻聽公羊羽嘆道:“不錯,這世上某些人天生就有洞悉人心的奇能,或能從琴聲中品出鼓琴者的心意,或能一眼從字畫中看出作者的心意。所以說,從招式中看出武學高手的心意,那也不足為怪。”
梁文靖苦笑道:“先生所言極是,可我卻不是鍾子期。”公羊羽冷笑一聲,兩眼望天,道:“你既然不是鍾子期,為何卻對我的字畫評頭品足,大言不慚?”梁文靖呆了一呆,猛可間驚呼起來:“你……你是白先生的師父,那……那幅太白行吟圖是你畫的?”
公羊羽冷笑道:“那是當然。”梁文靖道:“那……那用玉虎打我的也是先生了?”公羊羽道:“小懲大戒,下次再敢妄言,瞧我打爛你的嘴。”梁文靖低頭道:“那我假扮淮安王的事你也知道了?”公羊羽點頭道:“不錯。” 蕭玉翎聽得莫名其妙,心道:“他說自己假扮淮安王,卻是怎麼回事?”
忽見梁文靖拔足便跑,剛一動身,便被公羊羽揪了回來,笑道:“去哪裡?”梁文靖奮力掙扎道:“你也要逼我做淮安王,是不是?我死也不做的。”公羊羽哈哈笑道:“傻小子,誰要你作淮安王了?”梁文靖大奇,止住掙扎,呆呆望著他。
公羊羽冷笑道:“傻小子,若你真要做什麼淮安王,我才懶得管你死活。”梁文靖鬆了口氣,道:“你和白先生不是一夥嗎?”
公羊羽冷哼一聲,道:“當然不是,那小子抱著臨安小朝廷不放,不惜做那個狗屁千歲的奴才,哼,我早就不認他這個徒弟。說什麼大宋江山,三百年前,哪有什麼大宋,又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