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皇帝,嘿,一百年前,又哪有什麼成吉思汗。蒙古人要的不過是他勃爾只斤的天下,大宋那個臭皇帝,也不過是要保他趙家的江山。依我看,他們兩家,不過是兩條野狗,爭一根骨頭罷了。”
梁文靖聽到這裡,不禁張大了嘴了,只覺這儒生的言語怪到極點。半晌才道:“難道你不是宋人?”公羊羽道:“是又如何?這大宋朝腐朽不堪,趙家小兒卻只顧享樂,弄得兵不兵,將不將,奸佞宵小,橫行朝野,忠臣良將,備受壓制,成日獻媚取寵於外國,窮於搜刮於百姓。這種朝廷,苟延至今,已是一個異數了。”
梁文靖聽了,忍不住道:“大宋雖然不對,但若韃子佔了大宋,老百姓一定沒有好果子吃。我和爹爹在北方,就老被鄉里那些韃子欺負。”公羊羽默然半晌,撫掌嘆道:“不錯,趙家的朝廷不值得一保,但大宋的百姓卻是無辜,我恨不能將那些昏君奸臣食肉寢皮,但殺了他們,卻會給外族以可乘之機,但保住了這個大宋,也就保住了那個昏庸朝廷,他們又可以夜夜笙歌,紙醉金迷,直到吸盡老百姓的骨血,如此江山,保它何益,如此江山,保它何益……”他不斷重複這八個字,驀地失魂落魄,形同槁木,說了七八遍,突然縱聲長嘯,嘯聲激越,久久不絕,直震的林中樹葉簌簌作響,一聲嘯罷,兩眼中流出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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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