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覺得,在上雪山之前,因為頭一次和改邪歸正的‘魔教’打交道而整整興奮失眠兩晚的自己……著實太天真了。
不過好在,凌霄閣很快也有了和他同樣的感受。
作者有話要說:
拌麵劇組採訪:
記者:請問奚教主,您御下有方的訣竅是什麼?
奚玉棠:下屬們自覺,不用御。
記者:……
奚玉棠:能不吃土而吃飯,他們已經很感恩戴德了。
第4章 攔架的都不是好東西
沒過幾天,奚玉棠一行人進入了凌霄閣地界。不用遣人去通報,也不用主動上門,就在還距離凌霄閣山門數十里的野外,便已見到了想見之人。
當蕭閣主帶著凌霄閣人馬冷著臉接收了自家昏迷的兒子,同時還接收了來自玄天教的上萬兩賬單時,那殺氣飈的,拉車的四匹馬都跪下了。
在這樣的殺氣籠罩下,沈七的臉色很快就變得糟糕。他生來無法習武,承受不住蕭承的殺氣,握拳的雙手指節都泛起了白。司離同樣,年紀小,功夫不佳,儘管嘴角還掛著笑,但那笑容細看之下早已僵硬。
這是玄天教和凌霄閣的恩怨,江湖規矩,外人不便插手。林淵踟躕了一下便決定不攙和,只是顧及到沈七還是越清風的主治大夫,便只護在了他身側,將蕭承帶來的壓力分走了大半。
“奚玉棠,你欺人太甚!”蕭承怒喝,“我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蕭某人就算拼盡全力,也要讓你玄天萬劫不復!”
渾厚的聲音夾雜著暴虐的殺氣,在眾人頭頂上空久久迴盪,彷彿春風都被其影響,突然間冷冽起來,如刀般吹在人們的臉上,吹得腳邊野草、路邊樹木都嘩嘩作響,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肅殺之氣。
幾丈開外,奚玉棠長久地凝視著蕭承。沒人知道她此時在想什麼,涼薄無情的面具下好似潛藏著無比濃重的心思。
一直以來她都在籌劃著要將這些無恥之人的臉皮撕扯下來,將他們打落深淵,永無翻身之日,然而以前她很弱,玄天也弱,而這些敵人很強大。如今,她長大了,變強了,敵人卻都老了。
昔日天塹般的差距,今朝看來,也不過如此。
她輕輕拍了拍身邊司離的肩膀,後者頓時感到壓力驟減,幾不可察地鬆了口氣,忍不住用溼漉漉的大眼睛看了一眼自家教主。
“別怕。”奚玉棠淡淡道。
司離乖乖點頭,手心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扣緊了毒箭。
奚玉棠輕笑了一聲,轉頭看向蕭承,“蕭閣主這是打算不講理了?”
回答她的,是蕭承果斷亮出的利劍。
奚玉棠挑了挑眉,手掌輕輕一推,將司離推到了沈七身邊,後者條件反射伸手接住人,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林淵。
林少俠:……算了,護一個也是護。
下一秒,一道極細的殺氣驟然撲向蕭承,後者立刻拾劍而上正面相迎。兩股力量悄無聲息地碰撞,伴隨著內勁的爆發,奚玉棠的衣角無風而起,而蕭承身後,數十凌霄閣弟子齊齊被原地逼退三尺,一個個臉色大駭。
林淵見狀,立刻帶著沈七和司離飛身而至遠處。
奚玉棠倏然收緊手指猛然一扯,三股紅線頓時暴露在眾人眼中,一頭握在她手裡,另一頭則死死纏在蕭承的劍身上,隨著她手腕輕描淡寫地一翻,無形的力道帶得蕭承一個趔趄,長劍即刻改了勢,連帶著攻擊都被無形化去。
蕭承驚駭大怒,猛力後扯,奚玉棠堅若磐石紋絲不動,空氣中,紅線彷彿跳舞般上上下下不受控制地抖動,正是兩人內力的又一番較勁。
緊接著,兩人同時輕身而起,蕭承抽出背後的左手劍,而奚玉棠的指尖一排銀光閃過,細長的銀針鋒利而令人膽寒。
陡然兵刃相接,狂風大作,所有人都下意識眯起了眼。
“……為什麼奚教主要選擇這麼……奇特的武器呢?”不遠處,林淵目不轉睛地盯著兩大江湖高手的對戰,‘娘娘腔’三個字在嘴邊打了個轉,最後又轉回了腹間。
司離冷著一張小臉盯著遠處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面對林少俠的疑惑,沉默了一下才答道:“教主說……教主就應該用繡花針和紅絲線當武器。”
……什麼鬼!
兩人的戰鬥愈演愈烈,而漸漸地,林淵驚訝地發現,面對聲名遠播的凌霄閣閣主,奚玉棠不僅沒有落了下成,反而越戰越瘋,戰鬥局勢開始隱隱向一邊傾斜!
他敢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