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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阿尤拍打窗框的背景聲中,黑髮的船長蹲下|身,非常自然地截住了女劍士的手,輕輕鬆鬆將她一把拉了上來,

這是她第二次遇到尼古拉斯的另一個人格。瑟羅非在踏上南十字號這條賊船之前,從來沒和腦子有病的人相處過,有點兒小心翼翼,不知道說什麼好。

尼古拉斯不知為何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被忽略的角海豹左看看右看看,不太甘心地咕噥了一聲,偷偷潛回了海中大大吸了一口水,再偷偷爬回來——

“阿尤!”瑟羅非被鋪天蓋地的水花當頭澆下,冰得一縮脖子,又不小心扯到了幾處淤傷,氣得她跳起來去拔角海豹的鬍子。

阿尤把場地優勢佔得足足的,腦袋在視窗滾過來又縮回去,還故意對瑟羅非發出唷唷唷咯咯咯的挑釁聲兒。

旁邊同樣被淋了個半透、一身海腥味兒的船長將溼漉漉的頭髮往後撥去,露出飽滿的額頭。他低聲笑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打鬧起來的女劍士和角海豹,眼神兒溫柔得像是清晨海面上的頭一道風。

尷尬的氣氛消失了。尼古拉斯主動提議給角海豹刷個澡,角海豹興奮地大力點頭,成功把窗框上方的木板戳了個洞。

瑟羅非在心裡給南十字號的船工點了根蠟,用了好些力氣才把卡住的角海豹推回了海里。好在南十字號的海盜們對於傍晚時分船體重心突然跑偏已經相當習慣了,才沒引起什麼大規模的騷亂和恐慌。

另一邊,尼古拉斯已經將海豹的刷澡工具全部提了過來。他拋給瑟羅非一隻香皂,說:“你給它打點兒泡沫就行。今天你別再費力了,黑鬍子說得對,你現在還不太適應那把劍的重量。”

瑟羅非點頭點到一半,嚇得手一滑把香皂扔了出去。

他說什麼?他說黑鬍子說了什麼?他記得黑鬍子說了什麼?!

。。。

 。。。  

第22章 。

【二二】

選項一,船長沒有精分,之前的演戲誤導只是為了逗她玩兒。

選項二,船長真的精分,他還是個不一般的精分,兩個(或者更多個)人格之間的關係恍恍惚惚糾糾纏纏。

瑟羅非彎腰撿香皂,故意讓香皂在手裡滑了幾下,好拖延時間。

她的心裡簡直有一萬隻阿尤在咆哮。

所以說和精神病人相處起來真的非常困難!如履薄冰!眼前這傢伙他到底有沒有精神病!好難猜!

她個人比較傾向選項二。兩種人格的尼古拉斯給人的感覺真的相當不一樣。

不難看出,在南十字號上,船長尼古拉斯基本是不管事兒的,他把各種大小事務的權柄一股腦都扔到了希歐的手上。對於南十字號來說,尼古拉斯大約就是個船首像加船首炮的作用,打打打殺殺殺,用怪物一樣的武力值征服敵人的身體和自家人的心。然而,他的話語權卻依舊高高凌駕於希歐之上——看看那天會議上三刀的態度。

這一點和海盜船上根深蒂固的“用拳頭說話”的認識有關,和希歐從不掩飾的對尼古拉斯的忠誠有關,但瑟羅非以為,奠定尼古拉斯說一不二地位的還是他給人的感覺。

那是一種範兒。

和周圍人格格不入的那種。

她見過一次很有趣的候鳥遷徙。一大群灰毛雁正在穿越海域,它們一路嘎嘎叫著,用著她聽不懂的語言呼朋喚友,聒噪得讓人惱火又讓人羨慕。古怪的是,這群大雁裡竟然混著一隻黑乎乎的隼。

那隻隼明顯還在幼年,體型龐大的灰毛雁們對它並不懼怕,卻也不親近它。隼也不去挨靠哪隻大雁,只是沉默地、孤零零地跟著雁群在飛,顯得特別扎眼。

那時瑟羅非覺得這場景古怪極了,特地拿去和喬描述了一番:“……不知道那小傢伙跟著灰毛雁要幹什麼去。我從沒聽說海邊的隼是需要遷徙的。”

喬見過的古怪事兒太多了,聞言只是隨意聳了聳肩:“它一定有自己要去的地方吧,只是順路搭個車,你管那麼多呢,還不如來關心關心我。我跟你說啊,昨兒跟我打牌的那瘸腿真不是個東西,輸了還賴賬……”

看到尼古拉斯,瑟羅非總會想到那隻隼。他對周圍的“大雁”們沒有敵意,也沒有善意,他壓根兒就不關心——因為他和他們是不一樣的,只不過是恰好“順路”,待在一條船上而已。

……和她曾經撿到的那小孩兒也挺像的。真是的現在這些硬邦邦沒什麼活人樣兒的傢伙怎麼越來越多了,都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