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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瑟羅非笑彎了眼:“沒問題。”

黑鬍子說:“不過,你們兩個的訓練方向實在差得有些多,我畢竟年紀大了了,可沒法兒同時配合你們兩個,頭兒你看——”要不要再領一隻老魚過來?

“嗯。下不為例,我很忙的。”尼古拉斯示意瑟羅非跟著他到訓練房的一邊,高冷的表情中帶著一點兒不耐煩,特別逼真!

“誒?”瑟羅非下意識跟了過來,回頭看到房間另一邊喬和黑鬍子向這裡眨巴眨巴的四隻眼睛才覺得這氣氛略微詭異:“我……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船長大人抽出火|槍,有些隨意地圈著扳機讓槍身在手心轉了一圈兒,然後咔的一下扯開保險栓。

“我射你,你躲。”

瑟羅非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想著炸裂在龍捲風號船壁上的轟轟轟轟,頓時覺得腿軟。

“不不不我覺得我還……”她默默往喬的方向挪了一步,只希望好友能接收她的求救訊號,“底艙的完整性也很重要,還有船工大叔這幾天都很忙——”

尼古拉斯抿了抿唇:“你在想什麼?我沒用刻了魔紋的子彈。”

普通的子彈也要命啊船長大人!

尼古拉斯干脆把彈匣卸了下來,攤放在手心上給瑟羅非看:“是顏料彈。”

瑟羅非真的上前仔細地確認了一下,一抬頭撞進那雙沉黑色的眼睛裡才覺得有些訕訕。

艾瑪她都做了什麼蠢事!這種時候就應該不分青紅皂白撲通跪下抱著船長大人的大腿表信賴表忠心才對!

……就怪船長大人在甲板上大殺特殺的形象過分深入人心。

為時已晚。她飛快地轉開眼神兒,又非常心虛地瞟回去,總覺得對方緊抿的嘴唇透著一股子委屈。

尼古拉斯突然後退一步,迅速地裝回了彈匣,衝著女劍士的腳邊就是一槍。

“不要浪費時間。還不開始?”

瑟羅非低頭看著飛濺到靴子上的鮮紅顏料,脊背一陣發涼。

“是是是!開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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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劍士被|操練了一天,身心俱疲,肩膀、大腿、腰背上都是淤青,閉上眼就能看到兩隻黑洞洞的槍口。

這時候,和治療師同居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

蠍子嘖嘖嘖地給她上完藥,還體貼地附送了簡單的按摩敲打服務,然後把女劍士趕去了甲板上溜達:“我知道你現在累得要命。我給你用了一種新藥劑,能迅速將你的肌肉調節到最好狀態——如果你能讓血液的流速一直保持在一個高度。相反,你要是現在就躺下去,血液流速放緩,這藥劑就會讓你全身硬得像一塊岩石。為了你那張史上第一擁擠的訓練表,隨便去哪兒轉幾個小時吧。”

現在正是黃昏。落日已經有大半沉入了海的盡頭,飽含水汽的雲朵聚集了起來,整個天空被金紅和暗紫一層層渲染著,非常漂亮。

斑點鷗群在桅杆周圍張大翅膀盤旋,發出短促而高亢的叫聲。遠處有大魚的脊背劃開水面。

瑟羅非享受了一會兒傍晚溫和的海風,打算去找阿尤摸摸爪子。

她走在迴廊上的時候就聽到了敲打木板的梆梆響聲。飼養員扎克上回和她說過,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是阿尤的覓食時間,他也通常會挑在這會兒給阿尤刷個澡。

“嘿,扎克,我又來——”

最高的橫板上,揍了她一天的男人正靠在窗戶邊。聽到她的聲音,他側頭對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瑟羅非覺得全身的淤青在這一瞬間不約而同地痛了起來!

幾乎是在尼古拉斯回頭的同時,熟悉的拉拽感出現,兩隻溼漉漉的鰭腳啪嘰一下扒在了窗框上,擠擠挨挨地相互妥協了一番。接著,就是一隻圓咕隆咚的大腦袋。

“啊唷——噗咯!咯咯!咯咯!”

尼古拉斯往海豹腦門兒上拍了一記,嘴角微微彎著打趣女劍士:“羅爾好姑娘快上來吧,你不會真的想看到它破窗而入的。”

瑟羅非抬頭盯著尼古拉斯每一個表情變幻,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她靈光一閃,試探地問:“船長,呃,那把大劍挺好用的,我是說,謝謝?”

尼古拉斯:“你喜歡就好,不必客氣。”

……果然,這是另一個人格!

瑟羅非脫了靴子,光腳踩在橫板上向上攀爬。透過大開的窗戶(和一個真的很能遮擋視野的胖海豹),她看著幾乎完全淹沒在海天線下的夕陽,腦中冒出無數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