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裡就栽了下去。
掉下去時,我往慕容雪那邊看了一眼。
只見她的情況與我一般無二,幾乎就在我下墜的同時她也跌了下去。
我心說完了,人白救了,這一載,就算摔不死,我也很難再把她從雪堆裡頭弄出來。
這樣想著時,我盡力地讓自己的身子往懸崖邊靠去。
同時掌心覆火,瞅準了一個地方,一巴掌就拍了上去。
這一掌是救命的,我將體力剩餘精力全都使了出來。
除了掌心,就連身體也是圍了一團無根之火。
所以,隨著這一掌,我的人也直接往崖壁上撞去,這一撞,真火迅速地在這山體間給我燒了個小洞來,剛好夠我整個兒身子鑽進去避難。
我鬆一口氣,再回頭去看。
此時狂風略減,山體也不再搖晃,我正慶幸這並不是一次太大範圍的雪崩時,卻突然發現有個白衣身影自天而降,直朝著慕容雪掉下去的地方就飛了過去。
我傻了,這一次真傻了!
下意識地就想要跟著那白影一起往下撲去,可腳到了懸崖邊沿時卻生生止住!
他在救她!
我的唐楚在這種時候,舍了我去救慕容雪!
心口一股腥氣再也忍不住,“噗”地一下就吐了一大口血來!
早該沒心沒肺,現在就不用撕心裂
我跌坐在雪面上,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瞬間來襲。
原來,臨危之際,他的選擇到底還是她。
原來,花花世界,到底是我太過認真。
我就這樣靠在雪洞裡,再沒擦去噴腔而出的鮮血,就讓它們散在雪地,也融入我的一身紅衣。
不知道這樣坐了有多久,突然有個人自洞口處一飄而至,再一把將我攬在懷裡。
我聽到有個聲音說:
“落落!落落!你嚇死我了,你差點把我給嚇死!”
我大怒,想要一把將他推開,可隨即又想到外頭是高崖,萬一一個不慎讓他跌下去,那我還不得悔恨終身。
於是轉推為抓,緊揪著他的衣領,一字一句、和著血混著淚地指控——
“唐楚!你到底還是要她不要我!你到底還是要她不要我!”
我幾乎瘋了,死扯著他的衣領,那種力道就好像是要把人給勒到窒息而亡。
這種瘋狂讓我喪失心性,讓我沒有看到唐楚那覆了滿臉的悔恨,更讓我在劇烈的搖晃間,猛地一下失去了知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了鳳語山的,意識再度恢復時,一睜眼,是幽正簇了一團火放在我額心,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往我的身體裡面灌。
見我醒來,幽眼睛一亮,隨即就道:
“醒了?”
我輕“嗯”了一聲,身體還是很疲憊,卻也不需要幽再耗費精力來醫。
於是抬手將額心的火團打掉,再問幽說:
“我是怎麼出來的?”
幽“哼”了一聲,有點不太高興,但還是回答說:
“是大順太子把你跟那個皇帝一起背出來的。”
早該沒心沒肺,現在就不用撕心裂
我撫額,想著那該是怎麼樣的一種姿勢,幽的聲音再來:
“我沒你那麼大的能耐,皇帝我只救回七成,剩下的三層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再看了看我,說:“你就別想了,這樣子救不了人,還是好好睡幾天再說。”
我點頭,囑咐他:
“跟他們說,暫時不可以離開鳳語山太遠。那兩位剛從冰層解脫出來,根本不可能太快的視應正常氣溫。就算炎赤終年蓋雪那也是不行的!這地方怎麼也得再住上十天,讓他們徹底養好再說。”
幽點頭說明白,想要再說些什麼,我卻已經衝其擺手,表示自己什麼都不想聽。
見我執著,幽便也再不說什麼,一閃身便於我面前消失。
慵懶地倒在這間臨時搭起的帳子裡,榻邊有一小團火將這帳子烤得暖融融。
我知道,那火一定是幽生的。
可是唐楚呢?唐楚在哪?
剛才幽一定是要跟我說這個事吧?
可是我真的不想聽。
如果在我醒來的第一眼沒有看到,那個人,我便再不想見。
輕合雙眼,快速襲來的睏意讓我很快的就陷入沉睡。
可這地方到底不比家裡,我就算再困,也不可能完全放鬆下來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