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忽略這些災難的發生。這就削弱了政府在資金方面對預防措施的支援力度。
海嘯在太平洋海域更加常見,大多數國家都不臨近印度洋,但即使印度洋海嘯所造成的風險僅為太平洋海嘯所造成的風險的1/10(這個數字我曾在一篇新聞報道中看到過),也應該採取防範措施予以應對。然而更多的時候人們會忽視這樣的風險。
關於忽視低發生率卻高成本的風險,有一個更加有趣的例子。這個例子是有關行星產生的威脅的,從邏輯上來看,其危險性如同海嘯的危險性。美國航空航天局每年都劃撥超過100億美元的經費,但僅有400萬美元用於監測與繪製危險的大行星的執行情況。按照這種預算進度,再過10年也不可能完成預防行星引發災難的工作,即便這樣的監測與繪製對於抵禦行星風險十分重要,因為它可能會給我們一些警示。當行星距地球還有數百萬米時,就開始檢測它的執行軌跡,這不失為一種可行的做法。在上述兩種情況下,出於對某些政治因素的考慮,那些可怕災難的低發生率可能會被忽視。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海嘯是行星撞擊所引發的眾多風險之一,印度洋海嘯已成為研究抵禦行星風險的熱點。這樣很好,某種型別的災難也許在近期或人類有史以來從未發生過,但這並不代表我們應該忽視它。這種風險發生的機率或許極其低,但如果發生,結果也是十分驚人的,這種災難所導致的損失將十分慘重,我們理應採取防禦措施。
波斯納
評論
19世紀英國偉大的經濟學家和哲學家約翰·斯圖爾特·密爾十分樂觀地談到:“國家從災難中迅速復甦,因地震、洪澇、颶風及戰爭所造成的損失與殘痕也將在短時間內消失。”對於他的觀點,我持肯定的態度。在接下來的一個多世紀裡,所發生的自然災害與人為事故都充分證明了密爾的觀點。
第六章 自然災害與全球變暖(3)
美國公民很快就意識到“9·11”恐怖襲擊事件僅僅是對其生命和財產所進行的一系列毀滅性襲擊的開始。眾多新聞評論員都認為這將會導致一次經濟大蕭條。儘管一些行業和紐約因此低迷了許多年,但美國的國內生產總值和就業水平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儘管1995年神戶大地震奪去了6 000多日本人的性命,毀壞了十幾萬座房屋,但此後神戶的經濟發展也迅速恢復了。1918~1919年,全球流行性感冒也造成約3 000萬人死亡,但對世界經濟的影響並不大。
許多自然災害發生的機率很低,但當它們發生時會對人們的生命和財產造成巨大的傷害。印度洋海嘯就是一個可怕的例子:其死亡人數多於“9·11”恐怖襲擊事件或神戶大地震中死亡的人數,糟糕的是,其死亡人數與國內人口總數的相關性並沒有此前的那些災難中的相關性高。比如,1755年裡斯本地震奪去了6萬人的性命,據說過去發生的地震中的死亡人數數以萬計,還有我前文提到的1918~1919年流行感冒在世界範圍內造成的死亡人數也高達幾十萬。
以往的歷史與事實都證明了一點,遭遇海嘯的國家經濟復甦十分迅速,儘管度假勝地和沿海地區受到重創,所需要恢復的時間更長。這樣迅速的經濟復甦就能夠解釋為什麼在海嘯襲擊之後亞洲股市並沒有受多大影響:在12月底,印度尼西亞和馬來西亞的股價事實上只上漲了一點點,泰國股價則下跌了一點,斯里蘭卡的股價下跌了幾個百分點。
我完全同意波斯納的觀點,我們應該投入更多的資金來建立更好的預警機制,以防範未來可能發生的地震、海嘯、行星撞擊地球及其他災難,但是無論投資多少、制訂多少方案,自然災害仍會持續發生,有時甚至無法預料。
抵禦自然災難和其他災難有兩種方式:一種方式是為那些在災難中痛失親人或遭受巨大財產損失的人們提供保險賠償;另一種方式是採取自我保護的措施以降低災難發生的可能性,比如,如果一個司機開車更加專注,那麼就會減少交通事故的發生,或者某些國家統一減少溫室氣體的排放量,這樣將會降低全球氣候急劇變暖的可能性。
我們對各種自然災難了解得越多,自我保護措施就顯得越有必要。但是對於許多不經常發生的災難來說,即使波斯納已經做了大量關於生命價值的討論與研究,他也不會支付為了採取自我保護措施而花費的巨大費用。在上述種種方案中最好的做法就是為那些受到巨大傷害的人們提供一種有效的保險機制。因此,我將關注的焦點集中在從保險角度採取防範措施以抵禦災難與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