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倒在榻上。
“哈!”南柳驚喜,這就倒了?
她眉開眼笑:“好端端的躲什麼。”
話雖這麼說,她佯裝要拉他起來,實則卻起了玩心,也朝榻上一倒,摔到他身上,偷笑起來:“哎呀,有些頭暈,我也躺會兒……”
拾京嚥了糖,甜味未消,表情淡定,似是沒察覺到她故意為之,側過臉問她:“南柳,從這裡到京城要多久?”
南柳手指玩著他的頭髮,漫不經心說道:“我們走涼州洪洲道,陸路,景緻好,也清靜,大概走十來天吧。”
她其實是有私心的,幾天前她發信給北舟,說自己四月中旬回去。按理說,是要走涼州道或是水路,沿途有官員安排護送,行程也快些。
可她想走慢一些,因而打算私下裡偷偷帶拾京拐道洪洲,避開那些官員,舒舒服服回京。
離得近,南柳看他睫毛微動,一時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眼。
拾京眨了眨眼,掃著她手心。
南柳咯咯笑了起來。
“你也不問問我為何捂住你的眼?”
等了好久不見拾京回答,若不是手心裡一直被他的睫毛掃著,南柳都以為他睡著了。
“南柳……”
“嗯?終於說話了,你剛剛魂兒飛哪去了,也不理我。”
拾京問她:“你是喜歡我嗎?”
南柳驚愣好久,收回手,翻身按住他,表情嚴肅,俯視著他,眯著眼睛問:“……看得出來?”
拾京點了點頭。
南柳兇巴巴道:“看得出來還問!”
她低下頭,又溫柔道:“自然是喜歡的,所以,我親你一下行不行?”
拾京蹙眉,搖頭。
“哦?你不喜歡我?”
拾京沒回答。
南柳就在他的注視中,慢慢俯下身,在他眉心落下輕輕一吻。
拾京閉上眼,沒有躲。
南柳笑道:“你看,你也沒躲我。拾京,你不喜歡我?”
拾京仍是搖頭。
南柳眼底迸出薄薄笑意,輕聲說:“搖頭什麼意思,喜歡我?”
拾京終於開口:“……說不好。”
“嗯……我知道了。”南柳把他拉了起來,“心是最擅長把感情埋在深處不讓你知道的,因為喜歡這種東西,一旦有了,很容易失去理智,不管不顧,招來傷痛。所以啊,你的心會替你把喜歡藏起來。”
拾京忽然扯動了嘴角,似是笑了笑。
“等心藏不住喜歡時,那就是真的喜歡了。”
南柳跳下床榻,整理了頭髮,說道:“拾京,我有個哥哥。”
拾京慢吞吞纏著頭髮,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在聽。
“我哥哥今日,特別高興。”
拾京驚奇道:“你見到他了?”
“沒有,我能感覺到。”南柳笑道,“就算相隔千里,我也能感覺到。他心中欣喜,是因為至愛在身邊。而他,也必然感覺到了我心中的欣喜。”
南柳挽好頭髮,回過身,看著拾京說道:“就在剛剛,我的那份欣喜,也足夠讓千里之外的他感受得到。”
昭陽京的王府中,北舟剛讓奶孃將女兒領走,自己盛裝坐在樹下,靜靜等著大理寺午休的鐘響起。
他信手翻書,心思卻不在書上。
花瓣落在書頁上,他輕輕吹開,忽然頓住,捂著心驚訝了一瞬,彎眉笑了起來。
“南柳……這麼高興是為了誰?”
☆、24。喜歡與歡喜
昭陽京大理寺。
午休鐘敲響時,關山秋合上卷宗。
“各位辛苦。”
主薄放下筆:“關少卿; 二月十八城北失火案……”
關山秋緊張道:“出問題了嗎?我記得此案是符寺正負責查辦。”
“少卿大人,昨日查出二月十八這個案子從犯是符大人母族的遠方親戚,依咱《大同律》規定,為避免主審官在案件審理中公報私仇徇私情; 符大人應避嫌,另擇他人主審。”
關山秋淡淡點頭:“是我疏忽。那就交由何寺正查辦吧。還有事嗎?”
“無。”
關山秋收拾好桌案,微微笑道:“我尚有事,先告辭; 諸位辛苦; 午後見。”
她來不及換衣; 快步從側門出去; 果然見一輛馬車候在外頭。
關山秋撩開車簾一角; 朝裡面望去,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