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情還沒挖出來送出去等回應,就生生被北舟的立儲大婚給斷了。
行,關山秋就關山秋吧,反正不是關山秋,也不會是裴雁陵。夫妻二人恩愛和睦是好事,她愁個什麼?
裴雁陵愁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想明白後,心裡也沒那麼堵了,繫上額帶,走出營帳。
暮春細雨纏綿。
裴雁陵眯起眼遠看,宋瑜姚檢例行‘打情罵俏’,收回目光往近處看,南柳正在教拾京用火銃。
拾京看著手中的火銃,問南柳:“它裡面是什麼?”
“裡面?槍管裡面嗎?”南柳搖頭,“要裝彈藥,不裝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要試試嗎?”
南柳拿出彈藥,倒過火銃,放進一枚彈藥,拉了火繩,對準靶。
“要端平,看到這個了嗎?準星,中間對準目標,手不要抖,拉動扳機就好。”
她講完,把火銃遞給拾京:“試試,打中間那個圓的。”
一聲槍響,驚了好幾對小鴛鴦。
今日休息,教場無人練槍,這會兒都在卿卿我我,拾京一槍打出去,大家全都蹦了起來。
南柳哈哈大笑,雙手閃著槍管中冒出的濃煙,說道:“挺好,挺響。”
就是準頭有點不對。
宋瑜大叫:“小哥你看準了再打行嗎?!彈頭貼著我衣角飛過去的,嚇死我了!你幹嗎打斜線啊!”
南柳怕宋瑜打擊到拾京的積極性,連忙說道:“別聽她瞎說,已經很不錯了。”
拾京卻低著頭研究起手中的火銃來。
他眯著一隻眼,細長的手指摸著火銃,翻來倒去察看。南柳視線黏在他手指上,心裡發癢,問他:“在看什麼?”
拾京問:“是要放一顆進去,打完再裝?”
“嗯。”南柳笑了笑,“所以速度要快,不然很容易被敵人鑽了空子。”
“煙好大……”
“彈藥的問題。”南柳見他手要往槍管摸去,連忙拽住他的手,“當心,那地方燙。”
拾京極慢的把手縮回去,南柳朝他臉上看去,沒見到他表情有什麼變化,頓時寬了心,想道:“以後牽手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拾京問她:“做一根火銃要多久?”
“很慢。一個工匠一個月。”
拾京微訝:“原來這麼慢。”
“自然,槍管精鐵製成,卷鐵按壓都耗工時,若不精細,槍管尺寸出差錯,火銃就廢了。”
雨比剛剛要重些,南柳怕他病沒好利索又著涼,拉他回了營帳。
“火銃給你拿著玩。”南柳取了方帕子,將他按坐在榻上,給他擦頭髮,見拾京目不離手中的火銃,依然翻來倒去看著,便道,“火銃雨天容易受潮,你要是喜歡,等天晴了帶你打野味。”
拾京點了點頭,他放下火銃,按住南柳的手:“我自己來。”
南柳也不鬆手,就讓他這麼按著,還動了動手指撓了撓他的手心,拾京躲閃一下,抬頭見南柳壞笑道:“行,你自己來。”
拾京默默擦著頭髮,南柳不知在幹什麼,轉到他身後,彎腰翻著旁邊的匣子。
她說:“我們後日出發回京。”
拾京頓了一下,說道:“好。”
一雙手從身後繞來,碰到他的唇。
南柳輕笑:“張嘴。”
拾京垂眼看去,她手心躺著一顆糖。
“京城的簡記酥糖,我最愛的,你嚐嚐。”
南柳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見他微微低頭,就著自己的手吃了那顆糖。
手心癢癢的,南柳彎眉笑問:“好吃嗎?上次的糖人你都沒吃,我惦記著要給你送糖,惦記了好久。”
嘴上這麼說著,南柳的心裡卻甜蜜蜜地想:“真是傻,誰給的東西都吃,也不怕我下藥。”
好半晌,她聽到拾京小聲說:“……化了。”
“你含著它,肯定會化掉。簡記的糖,其實應該嚼著吃,酥甜。”
她說完,又拿了一顆,這次繞到前面,看著拾京。
“來,再嘗一個。”
拾京要伸手去捏,南柳抓住他的手,二話不說,直接把糖按進他嘴裡。
拾京愣住,呆呆看著她半晌沒動。
南柳忍著笑,說道:“我餵你你就吃……嚼,別愣著。”
拾京認真嚼著糖,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等他回過神,發覺南柳離他很近,下意識往後避了一下,沒撐穩,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