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似乎頗為疑惑。
“祁參在這裡訂過位置或者包房嗎?”祁齊淡淡地問道。
服務生立即恍然大悟地說道:“您是祁律師的朋友吧?她十多分鐘前就到了,在三樓‘聞風閣’。衛律師……也是受邀請來的嗎?”
“一起的。”祁齊不由分說地替那個女人回答。女人聞言,便偏頭看了看她,臉上始終保持著清雅的微笑,倒是沒有拒絕。
三樓明顯比一樓和二樓清淨得不一般。
書色書香的環境,本就額外增添了一份高雅的意味,沿著木質的樓廊一路向內,推門而進,偌大的包房空間內有淡淡的茶香繚繞,室內刻意佈置得特別暖,木格子的窗戶敞開著,正向著煙花盛開的夜空,美不勝收。
“姐,你來得也太晚……”祁參已經很快速地迎了上來,但當視角轉換看到祁齊身邊的女人時,驀地就變了個並不善意的臉色,口吻也嘲諷起來,“哦?衛律師?你怎麼也來了?”
女人很禮貌地向她欠了下身,面容也謹慎正經起來:“外面人太多,幸虧遇到這位女士,她把我帶過來的,打擾到的話,真是抱歉。”
“算了,多個人喝茶聊天看煙花,也是個好事。”祁參看向已經坐到茶桌前擺弄茶具的姐姐,頗有點言不由衷地應付道,“不過衛律師這種時候單獨出來,真是讓人意外。”
姓衛的女人露出一個很輕的笑容,口吻正經不變地回答:“家人都習慣在家休息看春晚,是我沒忍住想湊湊熱鬧,自己跑出來了,不過確實是……意料之外地人多。”
祁齊已經喝了三小杯紅茶,不得其味,聽著她倆站在門口拐彎抹角囉囉嗦嗦地說了半天話,不由得對祁參說:“小參,不想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嗎?”
“稱不上是朋友。”祁參不留情面地回答,“她叫衛翎,衛氏集團的大小姐,也是衛氏律師事務所現任的主任……沒了。”
祁齊看她特別不耐煩,便只好起身做自我介紹:“我是祁齊,剛才太亂沒來得及與您說話……衛律師,你好。”
衛翎榮辱不驚地淺笑,垂首有禮地說道:“祁女士,你好。”
祁參將包間的厚木門關上,嘆了口氣一揮胳膊:“衛律師,隨便坐,如果你會茶道的話,接下來就麻煩你動手了。”
衛翎並不為她如此隨意的話而生氣,倒是當真將隨身的皮包擱置到了納物箱上,對祁參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後走到窗前將窗戶微微合攏,脫下風衣後,與祁齊面對面跪坐在茶桌前,雙手攏起及腰長髮,偏身淨手,繼而開始極為認真地進行較為嚴謹的茶道程式。
“賞具”之時,她纖長的手指在祁齊和祁參面前柔和掠過,祁齊轉眼看到妹妹臉上浮出一道不耐煩又掛不住的神色,絲毫無欣賞之意,不由地忍不住地勾了下唇角,手掌放在桌下推了她一把示意她注意一下情緒。
“奉茶聞香”之時,祁齊垂下腦袋,除了清雅的茶香之外,卻額外聞到了似乎是出自衛翎身上淡不可及的類似桂花一般的香氣。
祁參似乎也聞到了,卻陡然扭開頭去打了個噴嚏。
先是質疑茶香不正的衛翎聞了聞茶味,覺不出哪裡出錯後,便偏頭看向用手指頂著鼻端的祁參:“祁律師怎麼了?”
“我一向對香水過敏。”祁參回答。
“我並沒有用香水。”衛翎認真地回覆。
祁參反問:“那是我鼻子聞錯了?”
衛翎細細地聞了下手腕,轉向祁齊:“祁女士也聞到什麼了嗎?”
“嗯,不過應該不是香水,是桂花的香氣。”祁齊回答。
衛翎當時便欠首起身,波瀾不驚地走向放置大衣的地方,從大衣口袋中翻出一個錦色荷包來,再走回來,放到了祁參的面前:“猜燈謎時送的荷包。”
祁參接過,拉開繩結,看了看裡面已經曬乾的桂花粒,愣了一下後竟然也笑著搖了搖頭:“明明沒那麼香……”
祁齊喝著被細緻沏好的茶水,品著與方才已截然不同的茶味,而後不由得便低聲說道:“自然的花兒是不會醉人的……”言下之意就是指妹妹祁參是被對面的衛翎所迷醉的,嗅到的已經不是平常人所感官中的花香。
可惜難得她祁齊應時應景地小資一回,另外兩人卻一臉不解地轉過頭來望向她:“什麼?”
“……好茶,喝茶吧。”祁齊望了眼面容聖潔高雅的衛翎,唯有如此回應。
除夕夜當晚各種茗茶倒是品味了不少,煙花卻看得少了,衛翎與祁參很少說話,倒是祁參總是間斷不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