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和手機號碼,發出一條明知道不可能被回覆的簡訊:我在家裡。從回到家裡那一刻,已經開始,想念咱們倆的家了。
看著這條簡訊石沉大海,她察覺自己的鼻子又酸了,而眼角又開始溼潤了。
手機螢幕的光芒暗淡下去的時候,祁齊知道,自己是騙不了自己的,自己是多麼地思念那個陽光活力的積極向上的康梓馨。即使知道自己和她不會有未來,但思念就是如此喜歡在黑夜的空隙中蔓延,是完全無法抑止的。
除夕夜晚,樓外菸花齊放,在這種二線城市,總不會有太多的約束和清冷,祁齊和祁參向父母拜了年,便開了一輛車去外面閒逛。
現代的廟會與當年的氛圍和感覺自然也是相差許多,車子停在步行街外,兩人沿著燈火通透的長街向內走去,人群擁擠,有小孩子在扔小鞭戲煙火,時不時會嚇到某些膽子嬌小的姑娘家,緊接著便是一片嬉笑怒罵。
祁參在一個猜燈謎的攤位前,單手捋著一道紅色的油紙,望著上面的描金字,說道:“小時候在這種地方,你總是給我買一堆新鮮玩意兒,喂得我撐的走不動路。”
“以前是你跟著我走,現在是我跟著你走了。”祁齊淡然地說道,歪頭看了看她手裡的燈謎紙,想了想又說,“猜謎語你倒是總比我猜得多,這次的謎底是什麼?”
祁參掏出五元錢,遞給攤主,笑了一笑說:“是個‘情’字。”
攤主收了錢,接著又從後頭取了一個黑臉面具,和那個紅燈籠一起遞給她:“多謝惠顧!”
展開訂書針下卷著的答案,果真是個“情”字,姐妹倆都笑了笑,祁參將黑臉面具扣在了祁齊的臉上,哈哈地笑著說:“喏,你喜歡的黑色。”
“為什麼不要個白色的?”祁齊將面具推在頭頂,看了眼她手裡搖曳的火燭紅燈。
祁參無所謂地擎了下燈籠:“這個謎題的獎勵不是白色面具啊。”
“前面在放焰火吧?”祁齊指了下前方高高綻放在黑夜空中的大禮花,碩大黃白的禮花光芒瞬間遮掩住了街旁的的燈籠光,也照亮了她的臉孔,身邊已經有很多人都開始迅速地向前湧去,都準備預先搶一個最佳的角度觀看。
兩人在一瞬間被分別擠向了不同的方向,祁參在人群中向著祁齊高喊了一聲:“前面的茶館我訂了……”後面的話語立即被半空新綻開的煙花轟鳴聲打散了。
祁齊被熱情的人群擠得自顧不暇,只能隨著向前半跑半走,額頭上被密密麻麻地擁簇得不知何時就被冒出了一層熱汗。
就此不知向前走了幾百米,越來越密集的煙花也更加清晰地在頭頂上方浮動,目前早就沒有任何心思欣賞那種轉瞬即逝的美麗的祁齊,正準備設法撤離時,身後突然有人很輕地拍了下她的肩頭,嘈雜的環境中,一道女聲不大,卻無比清晰地傳到了她的耳朵中:“祁律師?”
祁齊回頭,趁漫天的燦爛煙花火光,瞧到了身後那個穿著卡其色大翻領風衣的女人——
她有著一張雅緻又高潔的臉孔,略施淡妝已稱得上是國色天香,墨黑長髮後綰,擁有著高挑柔美的身姿,此時即使她白皙的面上神情恬淡,卻讓祁齊登時有一種“此女無暇而聖潔高貴”的即視感。
“……對不起,我好像認錯人了。”兩人極為短暫的對視之後,女人立即將仍放在祁齊肩頭的手掌收了回去,微微歉意地點了下頭,“不好意思。”
祁齊瞧著她也被人群衝得立足不穩,立時抬手將她拉近自己一些,大聲地回應說:“你是要找祁參嗎?”
“也不是。”女人微微地笑一下,用手指撥了撥被風吹亂的髮絲,迷離著平和的雙眸,聲線恬靜,不急不緩地說,“只是以為你是她。”
祁齊淡淡地“哦”了一聲,轉頭望了下仍舊是人山人海的廟會廣場,繼續問道:“麻煩問下,您知道附近有什麼茶館嗎?”
“西北邊有一個復古的小茶樓。”女人回答。
祁齊回頭又打量了她一眼,不知為何就出口說道:“一起去坐坐吧。祁參現在應該在那裡頭。”
女人只是想了一想便就頷首同意了,兩人頓時不約而同地向西北方向挪動,中間好幾次那女人都險些與祁齊走散,祁齊倒是不再猶豫,很直接地撈住她的胳膊將她向自己身邊帶了帶,確定無事後便就禮貌鬆手。
料不到的是茶館裡也早就擠滿了人。門口打扮成清朝時期小二模樣的服務生正在派發等待的號牌,當看到祁齊和女人時,不由得愣了愣,張口就說:“衛律師……啊這位是……”然後語結地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