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3年洪水被認為是黃河有史以來的最大洪水),其下游河道的淤積抬高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
黃河屢屢潰決改道,除了泥沙淤積經年累月,導致河道抬高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其下游地質構造運動導致其所謂“東流高仰,北流順下”的特點。黃河在流經河南境內時便已遇到南高北低的地形,因而不像長江那樣可以順流而下。這個問題,早在宋代就曾經引起過爭論,清代後期讓黃河改道北流的呼聲也屢屢響起。乾隆十八年(1753年),吏部尚書孫嘉淦曾提出過黃河改道大清河的建議。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魏源在其著作《籌河篇》中再次詳細闡述了用人工的方式使黃河改道北流大清河的主張。魏源在書中指出,“使南河尚有一線之可治,十餘歲之不決,尚可遷延日月。今則無歲不潰,無法可治,人力縱不改,河亦必自改之”。
魏源在書裡講得很清楚,即使不人工改道,時間一久,黃河也將自然改道從1841年到1851年黃河出現的四次大範圍的潰決來看,這已經是黃河即將改道的危險訊號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因為黃河復歸南行故道的可能性變得越來越小,清廷也就認了黃河改道北行的“命”,並順著黃河新的流向,在原有的基礎上陸續修建了黃河兩岸大堤。由此,黃河在南行七百多年後,又重新復歸北道。
黃河的改道,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在當時的條件下,黃河無論從山東還是從江蘇入海,都會給當地百姓帶來巨大的災難。如果從自身利益出發的話,無論是江蘇的老百姓還是山東的老百姓,當然都希望黃河從對方境內入海,正如當時有的官員說的:“東民身被其災,痛心疾首,日盼河之南徙,猶之江南之民萬口一聲,日冀河之北流。”這些省份的地方官為了保全本地民眾,在治理黃河問題的朝議中不得不“以鄰為壑”,由此,黃河改道北流,江蘇、河南、安徽三省民眾慶幸再生之日,便也是山東百姓流離失所之時!
從1855年黃河改道北流後,原本由河南、江蘇、安徽和山東四省共同承擔的黃河水患,全都落在了山東一省之上,今年恰好又趕上黃河大規模決口,更加重了山東人民的災難。
北洋軍情處關於黃河水災的報告是這麼說的,“大河以北、濟陽以東所有災區,皆上年六月下旬、七月初旬濟陽桑家渡及東阿高王莊決口為之;大河以南、章丘以東所有災區,皆六月下旬歷城楊史道口決口為之。其水挾小清河而行,縱橫氾濫”
(二百四十二)由發大水想到的
“各州縣平地水深四五尺至丈餘不等,廣自十餘里至七八十里不等,長自二十餘里至七八十里不等。且水勢甚猛,涸退又遲,即地勢稍高之處,禾稼皆漂沒一空,廬舍亦坍塌殆盡,其民有淹斃者,有疫斃者,有餓斃者,有陷入淤泥而斃者。其幸而未斃者,則自秋徂冬,綿歷數月,大都先淘柳葉以雜糠核而食,繼採麥苗屑棉子以雜糠核而食。且立春前後,田野猶多冰凌,春麥猶未能補種。即東風解凍,可以補種春麥,而麥種亦復難得,麥秋仍無可望。父老每一言及,輒為淚下。此等苦狀,以齊東、高苑、博興為多,齊東一縣又與各縣災區四面毗連,其民尤為困敝”
“黃河漫溢,漂沒田廬、人畜,流亡不可勝計六月二十四日,黃河漫溢於東阿香山之南,茌平適當其衝廬室財產漂沒殆盡,人多巢居
這一句“人多巢居”,就能讓孫綱感受到一種揪心的痛苦。
從後世穿越來的孫綱對大規模的水災並不陌生,電視裡經常有這方面的報導,自己有好多軍隊裡的朋友都參加過抗洪搶險,他本人其實也有這方面的切身感受。
孫綱的家就在江邊,有一次鴨綠江發大水,淹到了市區,水直沒到二樓,在三樓住的他倖免於難,但被大水困在了屋子裡足足有半個月,由於事先沒有任何準備,險些沒餓死,在鄰居的幫助下才度過了難關。
天天只吃一袋泡麵的滋味,他可是深有體會的。
可現在,在這個時代。看著這些觸目驚心的報告,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由於水災造成了當地百姓生活極為可怕地赤貧化。人民流離失所,很多人淪為了乞丐和盜賊,使得山東地區成了中國北方的一個巨大地“火藥桶”(別忘了梁山好漢都是從哪裡來的)。在加上山東是中國的儒教發祥地。西方教會勢力地滲入和當地百姓不可避免地發生了激烈衝突,“地方官為保一己之位,袒教而抑民,以至民教相仇,勢成水火”,地方政府官員對民眾地控制能力正變得越來越弱,一旦有個什麼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