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言,請殿下恕罪。”
大皇子輕笑,似乎覺得他很有趣:“看到本宮想到竹竿?”
徐多冷汗都下來了:“奴才只是有點想家。”
“哦。”大皇子沒多說什麼。
徐多摸不清他到底什麼意思,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在哪裡做事?”
“奴才在陛下|身邊伺候。”
“原來是父皇的人。”大皇子自言自語了句,隨即有點不解地問他,“那你怎麼這麼怕本宮?”
“殿下尊貴無比,奴才只是安守本分。”
大皇子漫不經心應了聲。
徐多絞盡腦汁,道:“那幾個賤奴不知好歹,奴才一定不會輕饒他們。”
大皇子抬起眼看他,一本正經地點了點小腦袋:“嗯,你乖。”
被一個小奶娃誇乖,徐多卻一點沒覺得怪異,連忙跪謝。
大皇子似乎這才看見徐多還在跪著:“你起來吧。”
“謝殿下。”
他立起身子,壓迫感十足的大皇子頓時縮到了他眼皮下。
徐多繃緊了神經回覆大皇子每一句話,可等終於他站起身直起腰來,看見大皇子背對著他,一個人邊走邊踩著地上的石子玩,才發覺這小娃娃也許根本沒把方才那些話放在心上。
作者有話要說:
☆、貳
與大皇子見過一面之後,直到大皇子被封了太子,徐多才在冊封大典見到他第二面。那一晚伺候尚武帝時徐多總有些心不在焉,莫名其妙地擔心小豆丁會不會又被人暗地欺負,會不會不懂規矩冒犯了陛下。
其實他也知道這些擔心是多餘的,宮裡的孩子五歲早就知禮懂事,就算沒有母妃教他,也有其他的嬤嬤。可過了這麼久,太子殿下那時幽深的目光依舊在腦中十分清晰,徐多的視線頻頻飄向那個小小的身影。
“小多子。”
“奴才在。”尚武帝突然出聲,徐多心下一驚,連忙收回視線。
好在尚武帝並沒發現他的異常:“小多子,景兒怎麼不高興?”
尚武帝總會問一些讓人無法答覆的問題,小多子隨機應變道:“太子殿下年紀尚小,如此重大場合或許緊張了些。”
“小?”
徐多緊接上:“殿下年僅五歲。”
尚武帝輕哼一聲:“五歲不小了。”
“是,陛下五歲時已能文善武。”
尚武帝斜他一眼,嗤笑道:“你知道個什麼,油嘴滑舌的。”
“奴才嘴笨,請陛下恕罪。”
“別天天罪啊罪的,今天大喜的日子盡說些不吉利的話。”
“是。”
“五歲……”尚武帝沉吟半晌,道,“朕……是不是真的太冷落他了?”
“陛下日理萬機,殿下雖小,但並非不懂事,會理解陛下的。”
尚武帝挺喜歡他的回答:“嗯,景兒是個好孩子。等會結束後,按太子的賞賜,你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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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封了太子,由於尚武帝的遺忘,小太子沒有立刻搬去東宮,依舊住在那座上次偶遇的宮殿。
除去尚武帝賞的金銀外,徐多特意多增了一些保暖的物件進去。天氣漸漸轉寒,雖說小豆丁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可沒有父皇明面上的寵愛,不一定會有人記得給他添些保暖之物。
果然不出他所料,殿內的空氣彷彿也被溫度凍結住,徐多宣讀聖旨時多看了一眼,小太子在袖口處若隱若現的兩隻手雪白雪白,沒有一點血色。
“本宮認識你,你叫徐多。”
徐多本想把東西送完便走,正要告辭,不想被小太子叫住腳步。
徐多又驚又喜:“奴才在。”
“你們先下去。”小太子揮退了旁人,瞥了一眼那些被人搬過來的箱子,又看向他,問:“這些都是父皇賜的?”
徐多一瞬間有被看穿心思的窘迫,但面上絲毫不露:“回稟殿下,是。”
徐多低著頭,看見那雙繡著金邊的小小鞋履向他走了兩步,直達他眼底。他悄悄抬起眼皮,正好對上小太子距離他不到三寸的眸子。
由於過分的瘦,臉頰上幾乎也是皮包著骨,兩顆眼珠顯得尤其的大。巧舌如簧的徐多在一個五歲孩童面前又一次失語。
他看出來眼前的小孩不是很高興,而且這種負面的情緒好像還是因為他?
小太子盯著他,眉頭擠成小小的一團:“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