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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可否同去?”

白素素雖對王瑞林印象尚可,但這王瑞林畢竟與安茗綬等人交情匪淺,她便不欲與之深交,兼之她素來不喜湊熱鬧,於是淡淡道:“王公子友人聚會,在下貿然前往恐致失禮。王公子一片美意,在下心領了。”

王瑞林一笑,又道:“白公子所言有理,但那趙公子的‘融曳曲笙會’素來便是凡愛樂音者皆可參與,白公子……”話未說完,只聽他身後有人喚道:“森繁,那登船處在前面,你卻在這裡做什麼?”

王瑞林聞言轉頭,看見來人,笑道:“千尺①,致深②,我原以為你二人早已到了,想不到你們竟比我還略遲一些。我在此處遇到白公子,正請他一同赴趙公子的賞音會。”

說話間那郭淵與趙銘印已緩步走至王瑞林身側,這二人在王瑞林身邊站定,向白素素、陳青身上掃去幾眼。那郭淵看見白素素二人,略撇撇唇角,道:“我說你怎麼尚在此處遲疑,原是被耽擱了。那趙嶽閣趙公子,可是奉議郎③趙奉公之子,他雖素來溫恭直諒,但咱們卻萬不可就此驕矜起來,且趙公子一向風雅,那‘融曳曲笙會’又豈能讓與商戶相厚之人參與?你可不要壞了趙公子的雅興。快走吧。”說著與那趙銘印舉步便走。

王瑞林見友人舉步離開,不由皺眉猶豫了一時,又向白素素、陳青施了一禮,才追著郭淵二人匆匆去了。

白素素淡然一笑。那安二公子被安店主押住,不得出來為詞會做東,想來這幾人便又另換了人巴結。

白素素返身又去看那湖面,一轉頭卻見陳青嘴角噙笑,正望著那三人離去的方向,於是不由微微挑眉,含笑道:“陳弟可是看見了什麼有趣的事?”

陳青聞言狡黠一笑,道:“那郭公子似是總愛擺出一副斜眼撇唇的神情,我瞧著確有幾分意思。”

白素素知他不喜安茗綬身邊這幾人,而自那次在茶肆中聽得郭淵與趙銘印私語之後,他更是對這二人厭惡至極。此次那郭淵又擺出一副尊己卑人的模樣,陳青大致是心裡不爽,出手做了什麼。

白素素微微一笑,陳青雖然偶爾貪玩,但做事卻自有分寸。於是便不理會,只看向湖中的水慄,道:“邱靈愛吃河坊街上雨菱坊的菱粉粥。明日咱們來觀荷燈,倒也順路,可帶他去再吃一回。”

陳青笑道:“說到菱粉粥,去年初入臨安之時,我與邱靈在雨菱坊對面的房頂上對月打坐時,曾聽他提起過在鄉野中的往事。原來他幼時便是個貪吃的,所以才至今仍是一副長不大的摸樣。”

白素素溫和一笑,道:“也難為他了。”

亭中無人,湖邊寂靜,唯有鳴蟬在樹上叫得熱鬧。白素素就著蟬鳴,聽陳青低聲講了幾件修煉時的遇到的趣事,便與他一同安靜地望著湖面。

西湖水域寬闊,湖岸迤邐蜿蜒,近岸之處種了許多菱角,遠處則有正盛開的粉荷隨著若有似無的微風輕輕搖曳。

雖然此時時節已過立秋,但天氣仍尚嫌溽熱。白素素站在涼亭中,呼吸間便可聞到氤氳的水汽。

陳青最初黏住白素素時,總喜歡拖著她說些無用的閒話,處得久了,卻漸漸不再似初時那般多言。邱靈當值時,二人常在小院中隔著書桌向面而坐。白素素讀書,陳青便會隨意撿起一本書翻看;白素素寫字,陳青便在桌旁靜靜地看著她寫字。偶爾悶了,他仍會將書本變作各色形態,逗引她與他說話,但從來都會在她需要安靜時適時地停下來。

白素素本性並不冷情,只是對人心思敏感,卻又在人際交往上有幾分疏懶罷了,她不喜應付旁人或真或假的同情與關心,便是此生需要為許仙打點人情,也通常只是點到為止,絕不多做一步。前世的她,因為性情寡淡,身旁並無幾個交得深的朋友。而這一生,若非因陳青初時的糾纏,她仍會孑然一身地在這繁華喧鬧的臨安城中孤形吊影,獨來獨往。

“在想什麼?”陳青感覺到白素素的視線,偏頭向她微笑道。

“沒什麼。”白素素溫和一笑,仍轉開眼去看湖中的景色。

剛剛還遠處的浮雲,在微風吹拂下此刻已然飄至湖上,天色逐漸陰沉,不一會便下起雨來。水面上煙波盪漾。遠處湖岸上的綠柳、水中盛開的粉荷,在一片輕霧之中若隱若現,仿若一副會動的水墨畫卷。

白素素看了一時,又望了望天色,道:“邱靈未曾帶傘,我們去接他。”

二人轉身正要離開涼亭,忽然聽得腳步雜沓,有人從登船處遠遠跑來,那人身後上尚有人喊道:“千尺!你等等!”

白素素轉頭,只見那郭淵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