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南下,自是混淆視聽,難道不對?”青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繼續說“這一路,你已跑了數次了,我可把話說在前頭,只要有我慎青成一日,天涯海角你都休想逃脫,吃飯。”
“不吃”落琴想到冷臨風或許正在秋水澗領軍,那晏元初最想的便是他這個大哥死了乾淨,如今送到眼前,怎麼能錯失這個好機會。
“你敢”青成見她欲立起,便伸手強按在她手上,柔軟的觸感讓他心頭一怔,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落琴見他如此,滿面羞紅,生生的掙脫了他的雙手,立起便上了樓,回到客房,她緊緊的閉起門來,縮在牆角,再也不想出來。
午後時光漸過,到了暮色黃昏,青成仍未上樓來,落琴縮得久了,腿腳痠痛,便起身開啟窗。
她默默地看著斜陽映照樓簷,如此寧靜安和,店外有木橋,沿著木橋而行,是連綿的密林,在光影的變換中勾勒出長長的影子,而她的心卻如波濤一般的洶湧,天地在此時構成了奇妙的對比,動與靜,平淡與激烈。
冷臨風說謊,是為了讓自己安心,若實言相告,自己豈能讓他那麼輕易的離開;青成使了渾身解數,救了小閣女子,當務之急該是關起門來審問,為什麼反而要帶著自己遠行?
這幾日來,但凡她問,他總是閉口不答,每日說話無非是吃飯睡覺一些俗事,她也曾逃走過幾次,可事實印證,她的師叔比聶無雙和冷臨風難纏上百倍。
次次灰心失敗告訴她,逃絕不可行,她若想回到軍營,除非他心甘情願的放她走,否則斷無可能。
她不願去想青成帶她遠行的深意,她只知道她必須去軍營,陪著冷臨風,生生死死,絕不離開。
所謂情愛的甘美與苦澀,她第一次深刻領會,相思之苦,揪心之結,甜時如蜜,可又偏偏苦澀的緊,使她身心消磨。
門“吱呀”大開,青成也不見她,自顧坐下看書,晚風中書頁沙沙的翻動,她欲言又止,卻又不想破壞這份寧靜,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日不食,你想做神仙?”青成在她的目光下,難以鎮靜,這書卷究竟說些什麼,卻也不知,只能抬起頭來與她正視,淡淡的問。
“你一日不答應我,我一日不會吃食,求你放我走。”落琴面色蒼白,無力的靠在牆角,惟獨明眸似水,堅定的望著他。
“他對你就那麼重要?聶無雙是你師傅,王帳乃楚軍中樞,也有兇險,怎麼不見你勞心費神,惦記顧念。”青成見她神情,心中惱怒,反譏了一句。
落琴一時無語,想起無雙來,彎腰將頭深深埋在雙臂之中,將自己牢牢圈起。
“我知道,晏元綦難得人才,且待你不薄,可你莫要忘了,他是晏賊之子,與我宗門有不共戴天之仇,以後,大家撕破臉面,正面相擊,你以為他還會站在你身邊?處處為你盤算?別傻了,他可是晏家的世子,晏九環最看重的兒子,名利富貴唾手可得,你莫要自視過高了。”青成放下書卷,負手立在窗前,眼神望得極遠。
“他不會,若要名利富貴,他怎麼會遠走江湖,若要名利富貴,在山莊之時,他為什麼要幫你掩飾,大哥他不是這樣的人。”落琴心急,立起身來,慌忙的走到青成跟前與他相視。
“你從落霞山到環月山莊,哪裡知道江湖兇險,人心叵測,名利富貴是天大的誘惑,他是晏賊之子,從小鐘鼎玉食,自然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江湖涉險,都有晏九環暗中維護,若真真父子反目,他失去了依傍,淡泊的日子我怕他一天都過不下去,情愛皆是虛幻,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青成抓過她的手腕,放在眼面前。
“你胡說,你說謊,他絕不會食言,他應了我的,絕不會食言。”落琴拼命的搖頭,想要掙脫,青成卻越抓越緊“天下男子,人人都可親近,惟獨他不行,你與他緣盡於此,今生今世,只要有我一日,絕不會讓你們相見。”
“你不能,你有何權力,你是何人?”落琴心中氣極,揮拳無力的向他打去,卻被青成反手製住,他見她如此激烈,心中煩亂,大聲喝道“我替聶無雙管教徒弟,有何不可?你與小時候一般讓人生厭。”
說罷,他反手一推,落琴連日趕路,又賭氣不肯吃飯,哪裡經得起他那大力,踉蹌的退後幾步,穩不住身形,腰腹撞在床欄之上,跌坐在地。
這一撞,她只覺得眼前發黑,裙裾間似有熱流湧處,她彷彿被抽空一般,頭一軟,便失去了知覺。
青成心被揪起,萬分後悔,仔細去看,只見那素白的裙裾上竟有殷紅的鮮血,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