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認得,此人忠心耿耿,仁慶元年進的軍營,從僕射做到司傅,一路升遷,不過三年光陰,已是王爺身邊最少不得的人物。”
冷臨風見主帳門口郭放巍然而立,而護衛兵士又多了十餘人,個個面色沉肅,似銅牆鐵衛,才挑眉看著聶無雙問道“王爺出了什麼事,難道連你我都不能進?”
“郭放說王爺病體違和,昨日睡下便覺腹胃不適,起身數次,更是腹疼難忍,三更時讓軍醫把的脈,是風疾與脾寒併發,總而言之,需閉門休養三日,不可打擾。”
“兩軍相持主帥病體違和,論理該掩著,以免影響士氣,可連我們都不見?若真有軍情何人做主?”冷臨風略一思忖,方覺十分不妥。
“晏兄,聽這裡的牧民講,每在晨時,山清氣爽,有個很特別的景緻,可願去看看。”聶無雙也不管冷臨風願意與否,已徑直走在了前頭,冷臨風察言觀色,知道他有話不能直言,便想也不想隨著而去。
聶無雙與冷臨風一前一後,行姿款款,倒也不急,來往的軍士見著,紛紛與他二人行禮,他們一一頷首,神情淡然。
二人繞過營房,擇山路拾階而上,一炷香光景已到了盧山之巔,天際邊彤日初升,映著人面目生動,眼下的碧水橫穿,如一條玉帶,隔開了回祁大楚,天下二分。
“那日與晏兄探得,王爺去見了回祁使者,之後就稱病不見,這仔細想來,裡頭大有玄機,你怎麼看?”
無雙率先發言,卻不轉頭,冷臨風上前與他並立,山間的涼風吹得衫袍飛舞,二人均覺得心神舒怡,倒也不覺得寒。
“不錯,那楚子明等了兩日,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到最後一日就託了隨軍帶話,你我都見了,王爺緊巴巴的就去了,這話頂要緊,且是你我都不可聽的私密。”
“我懷疑這營帳中,沒有王爺。”聶無雙轉過頭來,對上了冷臨風的雙目,神色肅嚴。
“你懷疑他……”冷臨風問道
“這邊剛見了回使,那邊就得了不起之病,時間上也稍湊巧了些,你我都知醫理,風疾起病急,脾寒乃是寒症,起病卻晚,豈會同時併發,王爺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了,這話騙騙旁人也就罷了。”聶無雙負手而立,如芝蘭玉樹。
“聶兄說的不錯,這王爺行事可謂錯漏百出,怪哉!他閉門不出究竟打得什麼算盤?”冷臨風靠著山石,伸臂一舒,喃喃自語。
“其實……晏兄自來與王爺熟識,不知可有什麼特別之處可待斟酌?”無雙傾首一問。
“倒也不曾……不過聶兄說起,到也讓我想起一事來。”冷臨風觀人入微,心思細密,有些懷疑藏在心頭久了,從未想到提及,只是現下時局不穩,且疑問突生,也由不得他不與無雙明言。
“那麼多年過去了,王爺粗豪不變,只是那棋技卻比昔日平常了許多。八歲時受君上恩典,我入宮隨伺,第一次見著王爺,他神情倨傲,讓人望而生畏,卻下得一手好棋。在宮裡頭,我與君上最愛乾的事便是拖著他下棋。
他曾說棋局猶如戰局,每逢對弈必當全力以赴,當著戰事來對待,才可百戰百勝,那時候他求勝心重,卻招數玲瓏,贏得多,輸得少……”
“那而後呢……”
“而後……”冷臨風應無雙答,眉頭緊皺“第二次與王爺見面
遠征西莫受賞,我隨父入朝,大概是人逢喜事,王爺的脾氣倒也好了不少,居然肯和顏悅色的讚我一讚。
朝事之後,君上惦記他的好棋,招他入內,我便在一旁觀棋,可他卻毅然回絕,且說自己乃是粗手,不配與君上對弈。
君上好棋,執意對之,他方勉為其難的下了一手,招招錯漏,君上少有機會能在他處贏個稱手,龍顏大悅,便也打趣他,打仗打得多了,卻丟了棋藝,他笑笑也不反駁,連連稱是,此事就不了了之。
從今往後,君上屢屢招他下棋,他頗為頭疼,實在推託不得,才胡亂一下,倒也能勝幾次,被君上稱不喜阿諛,為人耿直。”
無雙微微一怔,收回眼光,望得極遠“楚國大勝,君上成人,得享這江山無比,倒也疏忽了身邊的老臣,琴棋書畫若是精深,豈是打一場仗就能忘記得了的……”
“聶兄言下之意……”冷臨風心中雪亮,卻又覺得聶無雙所想太過令人驚異,欲言又止。
“在下也不過只是猜測,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當年那場戰事並不簡單,至少王爺與戰前絕不相同,他從弈者到庸手原因只有兩個:其一他根本就不是原來的王爺,其二他必有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