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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頗為凌厲,手已向腰間伸去。邵天衝心中微微一驚,忙站起來作個揖道:“各位莫怪,我這位兄弟是個直性子之人,脾氣火爆了些,卻無衝撞之意,只是言語不當罷了。”轉頭埋怨道:“東方兄弟,你怎可出口傷人?”東方明心中極為不服,哼哼幾聲,嘀咕道:“是她先罵二孃,怎麼只怪我出口傷人?”但他對邵天衝素來尊重,雖然心中仍有不滿,但終於還是乖乖坐回位置,只能低聲咕噥。

那白衣公子卻似乎並不見氣,淡淡道:“好說,好說。”揮了揮手,那少女伸入腰間暗器囊中的手縮了回去,惡狠狠的向他們瞪了一眼。

公孫二孃終於轉過頭去,彷彿這才察覺他們的爭吵因自己而起。她素來脾氣也十分不佳,但今日心情煩悶,一顆心起起落落盡在想邵天沖和凌葉子的事,反而無心理會別人,那少女先前所說的她一句也未曾放在心上。她漠然掃視了一下那席人,突然大喝了一聲:“小二,拿酒來!要上好的!”這一聲雷霆大喝將滿酒店的人都嚇了一跳,那小二急急地奔入地窖去搬了一隻酒罈來,不聲不響的往她面前一放,哧溜地跑開了,生恐這女煞星剁他一刀。

公孫二孃拍開酒罈的泥封,深深吸了一口氣:“好酒,好香!”眾人立時聞得酒香四溢,酒樓內四處飄香。邵天衝眉頭深鎖,道:“二孃,你莫再喝了,喝那麼多,瞧你自己已變成酒鬼了。”公孫二孃頭也不抬,冷冷答:“酒鬼便酒鬼,你哪知這杯中之物樂趣無窮,整日有酒相伴,神仙換我也不做。”她心中其實十分悲苦,哪有心情去細品酒味,再好的美酒,她也只如白開水一般倒下肚去。她舉起酒罈,仰面便倒,只倒得酒水淋淋漓漓灑滿了一身,一罈子好酒倒有一半是便宜了她的衣衫。

凌葉子秀眉微蹙,輕聲言道:“公孫姐姐,你小心傷了自己身子!”公孫二孃聞言越發不快,心中想:“你哪是關心我,只是怕我醜態百出傷了你們面子,讓人瞧見你這千金大小姐與我這等粗魯俗人一席有損身份。你越是不讓我喝,我越是要喝。”手中倒的更加快了,轉眼一罈酒便一乾二淨。她重重一放罈子,喝道:“再來一罈!”

那店小二見她如此喝法,不免心疼好酒,微遲疑間看見她腰間別的一把無鞘刀,不由激伶伶打了個寒戰,慌不迭跑去搬酒了。那酒樓中人何曾見過如此酒量奇佳的女子?不由都投以好奇的目光,見她生得俊秀,卻偏生舉止粗魯,腰間那把無鞘刀寒光微泛,都捉弄不透她是什麼來路,倒似是什麼江洋大盜,綠林匪首之類,再看他們這席人奇形怪狀,有醜有俊,十分古怪,均不敢再多瞧。東方明見眾人目光閃爍,又想發火,但看看邵天衝,終於忍住。

那店小二搬了一罈子酒來,一擱下,立刻一溜煙跑開了,跑的比剛才還快。公孫二孃搖搖頭,喃喃道:“可惜沒人陪我喝酒。”拍開泥封又向口中倒酒。邵天衝素知她嗜酒,而且酒量甚宏,這都是自公孫正那兒學來的,但像今天這般狂飲,卻還是從所未見,雖知反常,卻也不知究裡,只得皺眉道:“二孃,你一個姑娘家,怎不知收斂些?你不見人人都在看你麼?”

公孫二孃此時酒意已有七分,終於有些無法遏制自己的情緒,將酒罈一摔,怒道:“收斂個屁!人人都在看我麼?我瞧瞧誰在看,誰敢看!瞧我不把他眼珠子挖下來!”雙目四顧,目光到處,人人低頭,生恐被挖出眼珠子。她掃視一圈,發現只有那白衣公子凝目而睇,笑意盎然,目不轉睛地瞧著她。公孫二孃呆了一呆,喝道:“你沒聽見我說的話麼?不怕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那白衣公子悠然道:“在下也嫌這雙眼珠子生了礙事,姑娘若喜歡,不妨取了去。”公孫二孃斜睨片刻,放下蹺著的腳,慢慢向那白衣公子走去。邵天衝微生擔憂之意,雖知她武功不弱,並不在自己之下,卻也怕她酒後生事,傷及無辜。再者對方一桌人看上去似乎都身懷武功,尤其那白衣公子不知深淺,他不願多生事,站起身去拉公孫二孃:“二孃,別胡鬧了,快回來。”公孫二孃不理,用力一摔,甩開他的手,走到那白衣公子面前,問道:“你瞧著我幹麼?你沒聽清我說的話麼?”

那白衣公子微笑道:“我秋漸濃素來看瞧誰便瞧誰,從沒問過為什麼。”這時眾人方知他的名字叫秋漸濃。張裕喃喃道:“秋漸濃,秋漸濃,這名字好生熟悉。”只是他一向糊塗得厲害,連隔夜的事往往也忘得十分乾淨,如何想得起這名字?鐵娘子和胡昌平都來自關外,對中原人物更是陌生,其餘人和公孫二孃一樣,都是初涉江湖,從未聽過秋漸濃的名號。也幸好他們不知,倘若知道,只怕都不免出手。

公孫二孃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