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的。何況他殺人便如切豆腐一般,哪用得著縱火這麼麻煩。我雖不知是何人所為,但定是嫁禍於他,只是我爹他們不信我。他那是第二次救我了,自此之後,我便對他感激得很,總是跟著他。跟了一陣,他說我們萍水相逢,決不會有結果,不讓我再跟著他。”言畢,神色黯然。
“原來他還會救人,我道他只會殺人呢。”
“自然也會救人,不過救人是偶爾之數。其實殺人也不算經常,他殺人總是人家先惹他的。”韋明月處處維護,令凌葉子無言以對,心想:“在你心中,那人縱殘忍暴虐,你也會找藉口替他掩飾。難道別人先招惹他,他便有理由殺人麼?”轉念又懷疑秋漸濃屢次相救韋明月,不知是不是得知她是韋不平的掌上明珠,另有所圖而利用她。但此念只能在她心頭盤桓,卻無法說出。
“韋姑娘,我可有能幫助你之處?”
韋明月想了一想,道:“你若想幫助我,便幫我逃出去。”說罷,眼中閃動著希翼之色,流光溢彩。凌葉子大愕之下,無法回答。一來她自覺做不到,二來也覺得十分不妥。以這位韋姑娘的個性,若是得了自由,不問而知多半是會闖禍,那豈非對不起韋不平?思之再三,她惟有暗地裡叫苦。
“怎麼,你不願意幫我?”韋明月面有不愉之色。
“可是——可是我哪有能力幫你?”凌葉子在替自己找託辭的藉口。
“你聽我說——”韋明月示意凌葉子附耳過去,在她耳邊低語了一陣。聽罷,凌葉子十分吃驚,半晌無語。
“很容易的,你做不做?”
“我……”凌葉子訥訥幾句,無法成語。
“願不願意你直接點行不行?我不喜歡扭扭捏捏的。”韋明月的直率與凌葉子的柔弱恰成鮮明對比,她極不耐煩凌葉子不明朗的態度。
“明月姑娘。”門外響起韋夫人有節奏的叩門聲。門雖半掩,她卻不失禮儀。她來去時均悄無聲息,將二女嚇了一跳,凌葉子不由懷疑這女子是不是貓託生而成人,雖無武功,行動卻總是貓一般詭秘。
“幹麼?你偷聽我們說話麼?”韋明月質問。
韋夫人緩緩搖頭,一雙眸子在昏暗不明的室光中閃動著奇異的光彩。她走近幾步,說道:“不過我無意聽到最後幾句,得知明月姑娘想要離開此間。明月姑娘想得自由之心,我也明白。”
“你明白?你明白地去告訴爹,讓爹將我看得更緊一些?”
“我知道明月姑娘從不相信我。不過我與明月姑娘同為女子,我也曾年輕過來,姑娘家的心事總是一般的。你的事我也聽你爹爹提及幾句,略知一二,我希望韋姑娘命運能由自己左右,不必到頭來徒生惆悵。”說到此處,她語意幽幽,說不清是無奈還是傷痛,抑或是悽清。
韋明月怔了怔。她素來不喜歡這個後孃,二人也極少說話,一向以來,這個後孃總是寂冷孤僻,深居繡閣,未料到會說出這般言語。
韋夫人又道:“姑娘覺得我不喜歡你爹爹,嫁給他另有目的,那也不算全錯。我確然對韋掌門只有尊重之意,而無男女之情。但自從我嫁給他那天起,我便一心一意做他的妻子,從無他念。”
“哼!”
韋夫人並不介意韋明月的冷淡,續道:“我知道那種將一個人放在心中,縈繞不去的苦楚,我也曾經這麼痛過,可是我再也沒機會回頭了。姑娘性格不拘小節,不同於尋常閨中少女,我也盼姑娘能尋到自己的如意郎君,若是姑娘真想逃出去,尋找你心中的那個人,說不準我可以幫上幾分忙。“
二女愕然之至。韋夫人一副渾不理世事的模樣,長年幽居,理應是個謹守三從四德的閨中少婦,竟爾說出這樣一番話,實在不由不令她們刮目相看。連韋明月都不由得佩服起她的直言無諱來,忍不住便道:“你說出這番話來,也不怕我告訴爹爹?”
“我既說得出口,便不會怕什麼。你爹雖從未聽過我說的這些話,但他心中無所不知。只是你並不瞭解你爹爹,他心中能藏下無數的事。或許你們覺得我說話太過大膽,不過我是夷人女子,自小便沒你們漢人這許多規矩。”
韋明月覺得頗有幾分匪夷所思,神態間略有不信:“你當真是想幫我?不會去告訴爹爹?”
韋夫人不答,卻靜靜地看著韋明月。
正文 第八章 飛斧之秘
卻說邵天衝隨韋不平到了成府,亦即是傳聞中飛斧幫的總舵門前。韋不平並不直入成府,卻在成府對面的客棧租了一間房住下。邵天衝雖不解其意,卻相信韋不平自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