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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見阿兄神色不佳,寶襲便自乖覺的打發屋中人出去,然後把這兩日發生的事說了。果然溫大郎遊離的神緒抽了回來,鷹眸凌利的看向眼前這個二妹。她怎麼……

寶襲有點縮脖子,低頭看自己的手指:“寶襲也知魯莽了,可是當時情形,總不能不替公主辦事,更不能辦砸了不是?”

“所以你就連駙馬與那婦人孩子是怎麼回事,都不清楚,便大放厥詞?”溫大郎的聲調開始扭曲。寶襲苦著臉趕緊解釋:“也不是一點也不清楚,總有蛛絲馬跡可巡。公主雖十歲出嫁程家,卻十五歲才自圓房。那個少年看上去八九歲,加上坐胎時分,怎麼也在那時前後有的。程家尚主,怎敢明面上放置別室,不管情由如何肯定是暗中作下的。”不管是不是真愛,駙馬只能服侍公主一人是鐵律,有外室便是不尊公主,不給皇上老子面子。真愛頂個毛線啊?

“更何況公主已經命阿輝給了寶襲那荷囊,內中記得清楚那少年的年紀。這差事,二孃能不接嗎?”若是不接,前面的功夫豈不是白費了?

溫大郎緊閉雙目,肩臂似有顫抖。薄唇緊抿著,臉色說不出的陰沉。

寶襲更加委屈:“況且寶襲說的話也並不曾多麼失禮啊!這等婦人之事,若不是駙馬偏愛,便定是其母暗動手腳。上次公主喚二孃坐陪時,便覺得公主對程老夫人……”

“是崔老夫人。”程公嫡妻,崔氏,出身清河崔。只可惜是旁支,而且尚在爭霸時分便已經親族消盡,若不是嫁予盧公,便是頂著五姓又如何?溫大郎下榻,自書房秘匣中抽出一本子來,翻至某氏遞到了二孃面前。寶襲看之,凝目想了一陣,嘆氣搖頭:“看來有七八成是這崔老夫人乾的好事。”

“為何不是十成?”

阿兄的聲音似乎有些怪怪的?寶襲撇嘴,卻沒有支聲。

溫大郎撥著架上蘭芝,鬱煩又似惱怒,可如何發洩卻找不出地方來。“接下來,二孃打算如何?”

怎麼又是這句?

寶襲聽得心煩,嘟嘴不語。溫大郎轉回身來,就見二孃一臉不悅的散坐在榻上,嬌唇高嘟,蠻蠻得可愛。不由嘴角起彎,坐回榻邊,看看二孃那副小臉色,終是淡笑了出來:“既已應下,便要做到底。半途而廢,豈不更毀前基?”

這個道理寶襲當然也明白,可是:“阿兄,二孃真不知道要如何再往下?”

“噢?”

“不是嗎?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不能說的也沒有辦法往下說啊?就算二孃不要臉面,也總不能替公主說出,要宰了那婦人孩子的話吧?”寶襲自認為說的沒錯,可對面卻一陣厲色掃來,趕緊一縮脖。怯怯抬頭,正見阿兄臉色如鷹,不由低下頭去,有些委屈的撥弄著裙襬上的繡線:“難道不是嗎?你們男子……反正以已奪人,二孃是受不了的。”

溫大郎臉色更慍:“若是二孃碰到此事,便要行那狠辣之事了?”

這話說得真是越來越無趣了!寶襲絞著袖擺喃喃:“二孃倒是想嗯,有那公主的身份嗎?”公主才有權力獨享駙馬一人,平民女子哪怕著姓不也得遵守偉大的文德皇后長孫氏所書《女誡》?話說那妞真是個變態的妞。真搞不懂咋想的。

溫大郎簡直快被這個二孃氣得失措了,心口說不上什麼滋味,不由亂言:“要兒是公主,便要誅殺?”

寶襲瞪眼抬頭:“阿兄把寶襲想成何人了?”怎能想到那麼詭異的地方去?

這還差不多!溫大郎停下轉步,再度坐回榻邊,壓穩心神:“那二孃準備如何處事?”

“可以說真話嗎?”訕訕的笑容看得溫大郎嘴角想抽,執起几上酪盞,抿了一口,扭目到別處,淡道:“真話假話各一遍。”

寶襲低頭,老實回答:“投胎多麼不易才可攢到積身公主一次?清河公主真真想不開。看宗室公主郡主們,駙馬若合心意,自然遂心遂意。若不合心意,再找幾許也不是一二人了。只不過面上做的好壞罷了。何苦為個不值當的人,搞得自己傷心傷情的?君君臣臣,要臉的什麼時候比得過那些不要臉的?”說完,只聽對面一聲哀嘆,抬頭便見阿兄捂額,支肘於几上。看不清模樣,可大概不是什麼好表情。寶襲又自訕笑:“不過說說罷了。二孃怎會丟溫氏臉面?別人能過的日子,二孃又不是金雕玉鑲的,哪裡比別人精貴出來。大家相敬如賓,他任職養家,吾替他管理妾室庶子便好。一隻羊是放,兩隻羊也是放,天下羊那麼多,總能找到二孃給掐住的漂亮羊。”

男人不就好個色嘛!現代社會還擋不住,更別說三妻四妾合法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