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片刻,謝嘉樹道:“妙善,你的意思是——”難不成不結這門親戚了。
畢竟謝向晚把人掃地出門的時候,態度過於強勢,謝嘉樹真怕周家人會惱羞成怒,直接與謝家決裂。
而長子的大好姻緣,也將徹底葬送。
謝向晚展顏一笑,“我的意思是,咱們必須讓周家明白,我們謝家不是冤大頭,我們肯出現資助周家,是看在週三姐姐的面子上,而不是為了討好巴結周家,相反的,是周家虧欠了咱們許多。我要讓周家知道,‘感恩’二字到底該怎麼寫!”
謝向晚的聲音很輕,但說出的話語卻堅定無比,霸氣十足。
謝嘉樹聽了,不禁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才用力點點頭:“沒錯,妙善,你說的沒錯,咱們謝家不能讓周家瞧不起!”
謝向晚的笑容愈發燦爛,這就是她此舉的真正意圖,她要讓周家認清自己的位置。兩家結親,自家但凡是流出一點兒‘怯意’或者說是‘底氣不足’,就會被周家人踩到頭上,以後也別想再翻身了。
今兒陳氏可以縱著童氏耍無賴的幫周安歌索要產業,明兒周老爺子就敢暗示周至孝跟謝家‘合作’做生意……謝向晚不在乎銀錢,卻受不得被人當傻子一樣算計。
所以,她必須給周家提個醒,親,你們現在還沒怎樣呢,你們吃的、用的、住的以及將來的衣食來源全都是謝家提供的。對於恩人,你們要懂得感恩哦親。
謝嘉樹越想越覺得女兒的話有道理,他也是有傲氣的人,之前為著兒子,這才多有忍讓,現在嘛……呵呵,他也想讓周家真正體會下,什麼才是真正的‘有求於人’。
揚州城城牆根兒的一溜不起眼的民居里,一動兩進的小宅院中,周老爺和陳氏面沉似水的坐在簡陋的正間裡,三個兒子和兩個兒媳則分坐兩側,而幾個孩子則被打發下去休息了。
唯二在場的便是周安然和周安歌兩姐妹,她們一個坐在陳氏身邊的鼓墩上,一個則坐在童氏近側。
“嘁,這個謝家丫頭,好沒規矩,竟然將咱們趕了出來,難道她就不怕咱們不認他們這門親了?”
童氏受不了屋裡的沉悶,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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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周家服軟
周老爺和陳氏齊齊變了臉色,這個兒媳婦,真是越來越蠢了,這樣的話竟然也說得出來。
夫妻兩個對視了一眼,默默交換了個眼神。
陳氏輕咳一聲,正欲開口,不想周至禮已經搶先開口了,只聽他冷聲訓道:“你給我住嘴,父親、母親還沒有開口,哪兒輪得到你渾說了?”
周至禮雖然有些拎不清,但也不是真的蠢到家,他好歹是侯府少爺,又是做過世子的人,腦子雖不如幾個兄弟好使,卻至少會看人臉色。
方才父母眼中閃爍的惱怒,周至禮也瞧得分明,為了防止妻子再說出讓父母生氣的話來,他只得先開口。
周至禮訓完了老婆,又故作為難的想了想,扭頭對正位上的二老道:“不過,父親,母親,童氏的話雖有些不妥,可也不是全無道理。那謝家,確實有些放肆了,就算咱們周家落魄了,可也不是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他們怎麼能這般對咱們?真是狗眼看人低。”
一邊說著,他還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掃坐在陳氏身側的周安然,說:“這樣的見識淺薄、粗鄙無狀的人家,侄女兒嫁過去也太委屈了。”
童氏被丈夫當眾訓了,一點都不覺得難堪,只微微垂下頭,故作懺悔裝,然而她低著頭的時候,眼珠子還骨碌骨碌的轉個不停,顯是又在打什麼主意。
聽了丈夫的話,竟是隱隱的在附和她的提議,她不由得心中得意,猛地抬起頭,連聲道:“是呀是呀,三爺說的極是。父親,母親,咱們周家好歹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望族,就算沒了爵位。那也是綿延上百年的大家族,豈能與鹽商做親?原本,咱們肯把侄女兒嫁給謝家,已經是給了謝家天大的面子。他們謝家該感恩戴德才是,結果呢,他們、他們卻把咱們當做窮親戚一樣隨便丟了些銀錢就打發出來了,這、這也太狂妄了!”
周至禮和童氏不愧是夫妻,兩人的腦電波總能在一個波段上。
聽完童氏的話,周至禮不住的點頭,“父親,既然謝家這麼不知好歹,這樁親事索性就此作罷,侄女兒這麼好的姑娘。原就是當誥命夫人的命,豈能便宜了那鹽商子?”
童氏也點頭如搗蒜,“是呀是呀,母親,我可聽說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