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張彬:“京。樓:急。廿八日自滬回鄂。壺。宥。”同時發電總理衙門代奏,表示將於二十八日開行,並告日本不會因沙市事件使用軍艦動武。
根據上海《申報》的報道,張之洞在上海會見了各國領事,與盛宣懷、志鈞、蔡鈞等清朝官員商談交往,並參觀了巡捕房、西學堂、榨油廠、造紙局。閏三月二十九日,張之洞乘“楚材”兵輪離開上海,途中與長江水師提督黃少春進行了兩小時的會談。四月初四日(5月23日),張之洞在回鄂途中發了三份電報。其一給楊銳:
“京。喬:密。此時且回鄂,再看。凡事聽其自然。黃樓出京否?鈍。支。”
楊銳的來電雖未見,但細繹張的電文,“凡事聽其自然”一語似表明,楊銳已有詳細的電報或密信說明內情;“此時且回鄂”一語似又表明,由於沙市事件已平息,也符合諭旨中“地方一律安清”的要求,楊銳希望張據情請旨再入京;而張謹慎地表示了“再看”的態度。其二給湖北布政使王之春:
第26節,
“武昌王藩臺:清。密。屢電悉。凡事當聽其自然,且回鄂再看。名心泐。支。”
王之春是張之洞任兩廣總督時的屬員,跟隨張已十多年,關係甚深。他的來電雖未見,但可以推測,其內容大體與楊銳相同。張之洞對他的回電也大體與楊銳相同。其三是給梁鼎芬:
“武昌兩湖書院梁太史:藏。密。屢電悉。汲黯、富弼,未聞強欲入都。回鄂為是。來電甚勇二字上有誤,祈再示。壺。支。”
汲黯(?…公元前112年),西漢名臣,忠賢直諫。富弼(1004…1083),北宋名臣,清賢中正。很可能梁鼎芬來電中以汲、富相期許,而張卻稱兩人亦未“強欲入都”。四月初八日(5月27日),張之洞回到漢口,十二日,張之洞發電,稱其“已遵旨回任”。儘管如此,京中的一批官員仍希望能再次推舉張之洞入京。一米一花一書一庫一 ;__
恰於此時,北京的政情大變。光緒二十四年四月初十日(1898年5月29日),恭親王奕訢去世。同日,御史王鵬運上奏“大臣誤國請予罷斥折”,彈劾翁同龢、張蔭桓,該折當日上呈慈禧太后。四月二十一日,給事中高燮曾上奏“海關增加經費有失政體”,指責翁同龢,該折片當日呈送慈禧太后。四月二十二日(6月10日),即百日維新的前一天,慈禧太后進行第一次人事調整:榮祿升大學士(後補文淵閣)管理戶部,剛毅升協辦大學士、接任兵部尚書,崇禮接任刑部尚書。該次調整幾乎全是針對翁同龢。四月二十七日(6月15日),百日維新的第五天,翁同龢六十九歲(虛歲)的生日,慈禧太后進行第二次人事調整:翁同龢被“開缺回籍”;直隸總督、北洋大臣王文韶“來京陛見”,榮祿署理直隸總督、北洋大臣;清廷還發出電報:“四川總督裕祿現在行抵何處?迅速來京陛見。”該次人事調整直到五月二十三日才結束。王文韶接替翁出任軍機大臣、戶部尚書、總理衙門大臣,裕祿調任軍機大臣,榮祿調任直隸總督、北洋大臣。儘管慈禧太后罷免翁同龢有著多種原因,今人對此也有多種分析;但我以為,其中最重要的是權力鬥爭,慈禧太后絕不允許“翁師傅控制光緒帝把持朝政”的局面出現。五月二十七日(7月17日),清廷又發來電旨:
“奉旨:前經諭令張之洞折回本任,俟沙市之案辦竣,再行來京。現在案雖就緒,惟湖北地方緊要,張之洞著即毋庸來京陛見。”
中樞的調整至此已經完成,再召張之洞入京已無必要。
如果不是沙市事件,如果不是翁同龢的阻撓,張之洞將於四月初,即恭親王奕訢去世之前到達北京,很可能由此入值軍機處、總理衙門。若是如此,政局還會有如此之大的變動?
如果張之洞入值軍機處、總理衙門,必不會聽命於翁同龢,這也是慈禧太后、徐桐等人所樂意看到的,成為政治上的牽制力量。若是如此,慈禧太后還有必要驅逐翁同龢嗎?
如果張之洞與翁同龢同在樞廷為官,會否大起黨爭?在“張之洞檔案”《張文襄公函牘未刊稿》所錄張之洞致翁同龢信的抄件旁,有一貼條,稱言:
“常熟極修邊幅,與文襄行徑本不甚同。然作京曹時,雖蹤跡較疏,而同在清流,未嘗不互相引重。迨文襄開府粵、楚,興作繁多,規模宏大,常熟局量較隘,視文襄舉動不無揮霍之疑。及漢陽鐵廠開端,中國創舉,事事借重客卿,縻費所不能免。常熟時埂�戎В�南邇肟疃�獠第擔�蕩枷頹淄躋灰饢�鄭��碌貌恢噓 W湟栽す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