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怡肯定道,“**不離十,師兄暫且不要動,再等等也不遲。”
張平育知道藍怡的訊息比自己的靈通,點頭記下,打算再打聽清楚之後再做打算,“你們在登州那邊開雜貨鋪的事情,籌備的如何?”
藍怡雖然離開黃縣有一個多月,但是商記的事情還是知曉的,“按照年前的計劃,雜貨鋪在三月初三開業,沒幾日了。”
三月初三,是上古軒轅帝的生辰,也是本朝太上皇的生辰,是個大吉的日子,年前他們就選好了這一天開業,六子已經趕了過去,有他在,店鋪的經營又多了一份保險。
張平育輕敲桌面,“登州地界裡,有張家三家商號,做得還算穩妥,你們初入登州商行,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有人引領為好。想必夏重瀟已有打算,不過多一條路子也多一份保障,你讓登州分號的管事去張家商號一趟,我已吩咐下去,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說完,他遞過一封書信,交給藍怡。藍怡接過,對張平育十分感激,“師兄,客氣話我就不說了,以後有錢一起賺!”
張平育微微一笑。在商言商,他幫藍怡不為別的,而是合理投資,投資的就是藍怡的經商頭腦和青山商記的良好的發展勢頭,“好,師妹有了新點子,莫忘了師兄這一份。”
藍怡很是匆忙,告別張平育,又到雜貨鋪見了趙中選和鮮果作坊的管事方舟,與他們商談了接下來這幾個月商記發展規劃,再出來時,已經是晌午十分了,如花跟著她走馬燈似得轉了這一大圈,肚子早已開始打鼓了,“夫人,咱們回王家用飯?”
在鳳仙樓自己與張平育談事情時,如花就要了兩碟點心坐在門口吃了,沒想到現在竟又餓了。藍怡看看她的波瀾壯闊,似乎隱隱明白了她發育這麼好的原因,“跟我去南胡同,孃親在家等著我呢。”
如花沒去過南胡同,跟在藍怡身後左右打量著,這裡的房屋鱗次櫛比,看得出住了不少人,沒想到王家的大管家竟住在這樣的地方。藍怡還未走到自家的大門口,就見到隔壁的大門開啟了,王少言推門走出來,他見到藍怡,滿臉喜悅,快走兩步上前,“桃兒,總算見到你了。”
藍怡客氣地一笑,“你找我有事?”
王少言臉上的笑容微凝,心中發苦,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和王家小少爺在桃林遇險受傷,傷到了那裡,要不要緊?後來又有賊人入王家偷竊,你可驚到了?”
“我很好,多謝關心。”藍怡心中嘆息,語氣也更顯疏離,“還有事麼,沒事我回家了。”
王少言搖頭,看她就要進門時,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剛剛放榜,我考中秀才了。”
藍怡回頭,笑容真誠地道,“是麼,恭喜你,這下王嬸該開心了。”
最開心的,不該是你麼,咱們明明約好了,我中了秀才咱們就成親的,可你卻忘了,把我忘得乾乾淨淨的。王少言站在衚衕裡,失了魂。
如花看了他一眼,怎能看不出他對藍怡的感情,再看藍怡關門後的表情,也應該是知道的,忍不住仰頭嘆息一聲,“流水無情戀落花,恨不相逢未嫁時啊……”
藍怡被她這不倫不類地兩句詩,念得無語,“如花,這兩句詩不是這麼用的。”
如花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奴婢覺得,念著挺順口。”(未完待續。)
第六一三章 血光之災
碼頭,最是傷離別之地,岸邊的依依楊柳枝,被人折下不少,交到行人手中,遇留其駐。夏婉把小金寶交到米義超的手中,也上前折了一根長長的柳枝,送與藍怡,“折柳相贈乃是送離人的舊俗,妹妹,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願你我早日重逢。”
藍怡接過柳枝,眉眼彎彎地笑了,“姐姐,你我相約牡丹花季,如何?”
夏婉回頭看了一眼丈夫,用力點頭,“好,定不爽約。”
米義超見周衛極這麼急著走,隱隱猜測與邊關戰事有關,但是周衛極是個嘴緊的,不肯透漏一分,米義超也只能旁敲側擊地問兩句,“昨日收到州衙的公文,要調梅縣糧倉的三萬石糧食,明日便要出倉裝船運往登州,按說登州糧草豐足,足夠守城禁軍之用才對。”
周衛極接話,說的卻不是米義超要聽的,“黃縣周邊幾縣自去年冬天便沒有降雪,今春也是少雨,不少農田已顯旱象,調糧草或是為了應對旱情。”
米義超聽到有旱情,臉色凝重,他深知旱情之恐怖,就算不太嚴重,有河水灌溉土地,但是隨之而起的蟲災也足以毀掉一年的收成。商戶見到旱情定會提前囤積糧食哄抬糧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