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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一起去發光,一起去成為“那個人”吧!

第五十一章

花燈夜集是通宵達旦的盛會,不過趙家兄妹幾個只玩到子時便差不多盡興。

回到信王府後; 幾個小的忍著呵欠; 在侍者們的隨護下各自回去歇了。

趙澈揮退侍者,也不讓平勝跟太緊; 只與徐靜書慢悠悠並肩走在通往西路客廂的路上。

他長指扣進徐靜書的指縫間,原本正恍惚走神的小姑娘倏地扭頭嗔瞪過來。

“平勝沒跟著; 我就得牽著你的手,不然若被旁人看見,我還怎麼繼續裝看不見?”他目視前方; 理直氣壯。

徐靜書沒好氣地笑哼一聲; 倒是沒與他爭辯。

“表哥; 我方才聽白姑娘話裡意思,大理寺的秦大人如今在朝中的處境; 是不是不太好?”

雖白姑娘只說“那個人”; 但徐靜書當時就明白了; 她口中的“那個人”; 必定是指當年主持審結“甘陵郡王府藥童案”的大理寺少卿秦驚蟄。

秦驚蟄是坊間赫赫有名的“芙蓉閻羅”; 卻是徐靜書他們這些藥童的再生菩薩。

四年前在東城菜市口觀刑,親眼瞧著那禍首在秦驚蟄一聲令下被四分五裂後,徐靜書就再沒見過她。

當年秦驚蟄安排送走他們之前曾說過; “出了這府門; 將來若在京中見到我,你們要當做不認識。倘若你們彼此在街上遇見,也千萬莫相認; 更不要去追尋彼此下落!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懂嗎?如此是為了你們能安安生生活下去”。

這些話徐靜書一直銘記在心,之後便從未打探同伴們的下落去向,也沒有刻意找誰追問過秦驚蟄的訊息。

今日無意間見到昔年共同受難的白姑娘,又聽對方說了那樣一番話,徐靜書才隱約感覺,或許秦驚蟄在當年藥童案中付出的心血與代價,遠遠超過她那時的認知。

“秦大人,她的處境不算十分糟糕,但也稱不上多好。無論按資歷還是按功績,她的仕途都該更通達些的。”趙澈看了徐靜書一眼,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似是怕她自責。

朝中的訊息趙澈自不會像徐靜書這般一無所知,不過這幾年他也有心不去揭徐靜書舊日心傷,便從未在她面前提過秦驚蟄的事。

徐靜書轉頭回望他,軟聲懇求道:“你同我細細說說,好嗎?我保證不會起急難過,我就是想知道她究竟怎麼了。”

趙澈停下腳步,轉身與她面向而立,抬手摸摸她的頭:“當年她為了甘陵郡王的案子,曾進內城單獨見過皇帝陛下,於勤政殿密談近兩個時辰。之後甘陵郡王便被名除玉牒、廢為庶人。”

甘陵郡王是皇后陛下所出,又是幼子,素來最得皇后陛下愛重偏袒。戰時在欽州那些年,他胡作非為造下不少孽,最終都被皇后及其親族允州姜氏壓下訊息,外間少有人知詳情,只稍稍有幾句耳語傳聞罷了。皇帝陛下看在皇后和允州姜氏的面上,通常也只是暗中小懲而已。

武德元年那回,為了能對甘陵郡王處以極刑,秦驚蟄和她的手下可謂嘔心瀝血。

他們分頭出擊,在最短時間內奔走大半國境,從京中到欽州,鉅細靡遺地蒐集他所有罪證,不惜代價將甘陵郡王趙旻“違抗聖諭、通敵叛國、勾連外敵炮製京南屠村慘案、意圖謀害朝廷重臣、謀害多起人命”等幾項重罪刨了個底朝天,再不顯山不露水地將“藥童案”一併擺進他的罪名中,最終以如山鐵證數罪並舉,可謂是對他下了死手。

但要對一個皇子——且還是極受偏愛的皇子——處以“當眾車裂”這樣少見的極刑,首先得剝去他皇子身份。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勤政殿那兩個時辰的說服,只是秦大人和她的同僚們諸多努力的冰山一角,”說起秦驚蟄,趙澈也是非常敬佩的,“她當時幾乎動用了所有可以動用的人脈,在朝在野都有輿論先行襄助,使我皇伯父有所斟酌鬆動,才在最終那寶貴的兩個時辰裡徹底說服了他。”

當時為了爭取將趙旻廢為庶人,有傳言說秦驚蟄甚至膽大包天到打算在御前撞柱明志。

可以說,那年秦驚蟄幾乎是賭上了自己的仕途前程,外加自己一條命,才最終護住了律法的尊嚴,為那些活著或死去的無辜藥童們討來了公道。

遲了四年才知這些內情,徐靜書被震撼到唇瓣發顫,許久不能平靜。

“她既是得了皇帝陛下首肯才做出那樣的判決,為什麼後來會處境不好?莫非是皇帝陛下反悔了?”

“用你那機靈的兔子腦再往深想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