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是利用了後宮妃嬪來掩蓋此事。
。
如此放大臣去打聽,讓他們驚疑不定,面上再幾多安撫。直到幷州大行臺的事,鬧到了朝廷眼前,蓋也蓋不住。
——誰是柳不辭?什麼時候封的將軍?吏部和兵部走完程式了嗎?尚書檯怎麼一臉懵逼?何賜學、謝庭顯等人不是前天還在宮裡走動嗎?怎麼轉眼飛去邊關大殺四方了?
猜忌再起,儘管謝家、汝寧侯府、懷慶侯府急忙抱團澄清,並將何賜學等人關進小黑屋,但大臣們似乎已經回味過來自己先前被玩得團團轉。又猜測皇帝其實並不在宮裡。
否則建行臺這麼大的事,為什麼尚書檯早不說?自己分個家還要保密?除了皇帝,還有誰提拔任命可以不按吏部程式來?
何容琛雖猜測皇帝留了一手,但是真沒想到他敢轟轟烈烈捅到了長安這邊,她覺得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他的,生來就得替他處理麻煩。
中央尚書檯莫名其妙“被分家”了,就好像走在路上從天驀然砸了坨狗屎,氣得他們跳腳,也只有何容琛把他們按住——理由是幷州邊務十分緊急,安定伯重傷不起,周圍沒有哪個將領能撐得住拓跋烏……此時有行臺出面主持軍務是好事,既能安撫軍心,又能威懾敵軍;但倘若尚書檯不忍耐,一紙文書將行臺撤了,等同於朝令夕改,這不是自己拆自己的臺麼,日後在朝野都沒有了威信。若因此導致幷州邊務崩潰,那更是尚書檯邊防事務不利,要遭漫山遍野的彈劾的。云云。
加上御史大夫鄭有為很合時宜地汪汪幾句,尚書檯官員們想到了被御史臺彈劾支配的恐怖,只能裝死,預設了行臺的存在。
。
那是第三次面對朝臣質疑,雖然用盡手段掩蓋過去,但朝中的疑雲不但沒有因此開解,反而愈積愈重。
何容琛明白,卻沒有任何辦法——他們關心的在於天子,這個問題在蕭懷瑾回宮前無法根解,只能拖下去。
然而到今天,眼看拖也拖不住了。
近百名官員跪在延英殿外,縱使何容琛請來了宣寧侯方老將軍和蔡瞻,但他們二人的分量,恐怕也不能承得起面前這百餘官員。
當著何太后的面,他們連連磕頭,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臣等一片丹心,但求親眼見陛下龍體安泰,臣等死而無憾!”
何容琛視線掃過眾人,隱隱感到了這群跪著的大臣背後所藏的波瀾洶湧。
他們只是跪著,就能將她逼得沒有退路。
韋無默侍立在她身邊,諷刺道:“各位大人言重了,既然如此丹心赤忱,那要是親眼見到了陛下龍體安泰,你們真就打算去死了嗎?”
請命的大臣們瞪著眼怒視她,君子風度不還嘴。這丫頭仗著太后恩寵,亂沒規矩,但他們身為士大夫,自恃讀過聖賢書,自然不能同女子作口舌之爭,沒得下作,日後要被拎出來恥笑的。
韋無默心裡也慌亂,但是這種時候,千萬不能顯出心虛疲軟。她剔透貓兒眼轉過全場,伶俐道:“各位大人行行好,陛下沉痾纏身,受不得你們的大禮,要是你們中間有心懷不軌之人……見了陛下後,故意在陛下面前觸柱、搶地什麼的,嘴上說是表忠心,卻故意嚇到了陛下,原本好了**分的病,又被嚇得發作了,這個罪該由誰擔著?”
“你……尖嘴薄舌,成何體統!”有大臣發怒,抬手指著韋無默,手臂氣得發抖。
這女官不但目無尊法,竟然還心思歹毒,空口白牙就給他們扣一頂想害死皇帝的大帽子!要是他們真的見了皇帝,晚上皇帝又有個頭疼腦熱,誰擔得起?
佇列中一位正四品官服的男人沉聲道:“韋宮令言過了。臣等只是想面見陛下,以消心中疑惑,萬萬不敢妨礙了陛下。”
他語氣沉穩,少言卻有分量,何太后掃了一眼,認出是刑部右侍郎。此人的師門是曹系之人,但今天曹丞相沒來,應當也不是曹相授意,該是這個右侍郎自己想來。
“諸位愛卿心憂陛下,即是心憂社稷,哀家甚慰。”何太后出聲打斷了他們,總還是要客氣幾分:“無默,方才是你出言無狀了,回去後自己領罰。”
只要這群大臣不要在這裡相逼,別說罰俸了,挨板子韋無默也忍了。
她心事重重地行禮,領受罪責。
那些大臣們並不見面色稍霽,依然直視著何太后。
何太后聲音宏亮而沉靜,帶著令人心悸臣服的力量,又不容反駁:“諸位愛卿有疑心,是哀家之過,原本想著陛下病頭討個好,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