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葉子笑道:“只是留幾個傷疤,未免不好看。”
邵天星道:“在腿上呢,有什麼關係。”
正談論間,聽說谷涵來了,眾人便同去會賢廳打個招呼。谷涵見邵天衝突然多個妹子出來,不免有些詫異,笑道:“天上還會掉個妹妹來,怎麼你從未提過?”他與邵天衝已有幾分熟稔,便隨口開句玩笑。
邵天衝道:“其實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我們之間是否有血緣之親。”於是將尋親之事簡略說了,又道:“天星前些日子中了蠍毒,韋掌門給她服了你的藥,果然好得甚快,尋常大夫都不知中的是何毒。”
“全好了麼?”谷涵問,順手去搭一下邵天星的脈,道:“我瞧瞧。”過了一會,他神色有異,手指並未移開。
“怎麼了?難道毒並未全解?”邵天衝緊張起來。邵天星卻並無畏懼之色,一雙圓圓的眼睛好奇地看著谷涵,一臉天真爛漫。
谷涵搭了半晌,臉上微現尷尬之色,道:“邵姑娘多大了?”
“十七了。”邵天星答。
“哦。”眾人聽他問起邵天星的年齡來,不由奇怪。
韋不平笑道:“你不是想找媳婦吧,你家中兒子可已然娶妻了。難道想給邵姑娘介紹人家?”
邵天星的臉色頓然便紅了,低低垂下了眼瞼。
谷涵鬆了手,在邵天衝耳邊低聲道:“你妹妹有……有點奇怪。”
“什麼奇怪?”邵天衝神色緊張,只道餘毒未清。
谷涵又動了動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一向喜歡開玩笑,說話直爽,這般神情從所未有。
韋不平道:“有什麼話便說,吞吞吐吐的幹什麼?若是餘毒未清,那必是你的藥不靈光,你可得負責醫好邵姑娘。”
谷涵將他往旁邊一推,道:“一邊去。”悄聲對邵天衝道:“你妹妹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可是她的樣子顯然還未許配人家,這話若……若傳出去,可是極不妥當。”
邵天衝登時便跳了起來,臉上漲得通紅,若對方是個尋常郎中,他便要直斥其胡言亂語,但谷涵卻是江湖中第一名醫,這種事如何會斷錯?他神情尷尬狼狽,一時說不出話來。眾人見他們二人面色怪異,均好奇起來。
半晌,邵天衝對鐵娘子道:“尤姐姐,你們且先回去吧,我和穀神醫有些話說。”
鐵娘子怔了一下,應一聲,與胡昌平、東方明先行離去。
凌葉子道:“我和公孫姐姐也走了。”
邵天衝道:“你們先留著,有些話我不方便說,你們跟天星說。”
公孫二孃與凌葉子一怔。
韋不平見有些不對,屏退弟子,問道:“我也暫避一避罷?”
谷涵點點頭。韋不平離去後,偌大一個會賢廳便剩下他們五人。邵天衝沉著臉,問道:“天星,有些話你要如實對大哥說。”
邵天星見他面色嚴肅,便也不安起來,問道:“哥哥問我,我自然說實話。可是哥哥臉色好難看,難道我做錯了什麼?”
邵天衝想了半天,仍是問不出口,只得求助般看著谷涵。谷涵咳了一聲,道:“邵姑娘,你可曾許配人家了?”
邵天星面上又是一紅,低聲道:“穀神醫莫非真是想……天星還未曾想過這事。”她心無邪念,想著便說了出來。
凌葉子詫然道:“穀神醫當真想說親麼?”
谷涵苦笑道:“我說什麼親呢,邵姑娘自己心中應當清楚,邵姑娘若是已許了人家,那便早些準備一下過門罷,不然……不然過幾個月,便看出來了。”
邵天星茫然道:“什麼看出來了?”
谷涵又咳了一聲,道:“邵姑娘年紀尚輕,大概還不太解人事,你有了身孕,你自己不知道麼?”
一言既出,屋內除了谷涵與邵天衝之外的三人均是驚得愣在當場。邵天星低下頭,輕掩著腹部,低聲道:“真的麼?”臉上神情居然驚訝外還有幾分羞澀與喜意。
“你在姑蘇曾許過人家?”邵天衝問。
邵天星搖了搖頭。
“那怎麼會這樣?”邵天衝的臉已由紅轉青,殊為難看。
“我……”
凌葉子見邵天星怯怯的模樣,扶著她道:“天星,你慢慢說,別嚇著她了。”
邵天衝卻是氣不打一處來,幾乎便要罵出“喪德敗行、不知自重”的話來,但想起邵天星已是他唯一的親人,失散十餘年方能重逢,不由又心軟下來,只是重重嘆一口氣,一語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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