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秦記,秦掌櫃是父親那邊的人,燕頊離自是傳了他們進簡園。阿瑞見秦掌櫃一做生意的來見我,之前又聞得我託人求玉之事,便問道:“王妃,是不是送玉的?”
我點頭。
一確證過後,阿瑞笑呵呵地就跑走了,說道:“我去拿穗子。”
阿瑞又和我提穗子,我一個頭都快有兩個頭大。
自家人沒那麼多規矩,我和燕頊離繼續用晚膳,秦掌櫃來了,也免了他的禮。
寒暄客套過後,秦掌櫃與我道:“二小姐,北平到嶽州還有十天的路程,今天已經二月二十三了,距離三月初三就只十天了,明天咱們這麼著也得啟程才趕得及。”他從身後小廝手裡拿過一匣子遞給我,“這是梁國王室的劈邪玉,二小姐看看還滿不滿意。老爺這次與嶽州有生意,二小姐若看這玉還合心的話,我就去一趟嶽州,親自將賀禮交與世子。”
“來了來了,王妃,我把穗子拿過來給王爺祝壽了……”
秦掌櫃最後幾個字,與阿瑞匆忙到來的話交相重疊。
阿瑞慢慢將聽到的秦掌櫃最後的話品味過來,笑著的臉變得扭曲僵滯;明白了情況的秦掌櫃看著燕頊離有些尷尬,手足無措的站著;燕頊離穩穩拾了茶喝著,神色難測。
正這時,有簡園裡的高手現身側跪稟報道:“王爺,擎天侯府的人硬闖進來,屬下們怎麼攔也攔不住……”
話音未落,已見數十個擎天侯府的侍衛闖進廳裡側跪道:“侯爺為藩王祝壽!”
原來是祝壽的,難怪簡園裡的高手不好攔阻。
有擎天侯府的司儀報著壽禮,“血菩提一對!”
“東海珊瑚四株!”
“明鐺十六副!”
……
“鐺——”地一聲,是燕頊離氣流冷峻地擲了茶盞,我心裡一驚,於燕王宮前他見了擎天侯的身影已是跑馬那番怒火,今日得擎天侯祝壽,又是這麼多連城價值的魁寶送至府上,他又該是怎樣的生氣?何況,何況……
我忐忑去看他時,他已拂袖出了飯廳,入目只是他冷酷離去的背影。
他都走了,祝壽的擎天侯府的司儀自是再無法繼續高聲去報賀禮,飯廳裡全是尷尬僵住的人。我閉了閉眼,無力地問阿瑞:“今天本是他的生辰,你怎麼也不和我說?”
阿瑞道:“王妃不是在張羅禮物嗎,我以為……以為王妃知道。”
是啊,都怪我。整個王府之前沒有一點他生辰的跡象,他原本不喜張揚此事,都怪我疏忽。
我說道:“擎天侯府的人遠道而來,先帶他們下去歇息。”怎麼也不能讓他們看了笑話去。
“是!”簡園裡的高手作揖領命。
待得擎天侯府的人下去後,我才道:“此事王爺必定不願再置喙,阿瑞你是王爺的親信,代王爺和擎天侯府的人說一聲,就說謝過擎天侯祝壽了。再好好打賞他們。”擎天侯和燕頊離之間有什麼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若與擎天侯樹敵,實在於燕邦有百害而無一利。已經得罪了軒釋然得罪了大齊三軍,若再開罪了擎天侯的話……
阿瑞依命離去後,我疲憊地坐在了椅子上,看秦掌櫃道:“今日你過來燕王府,是不是父親示意的?”
秦掌櫃訕訕地看著我,“二小姐……”
我閉了眼。
爹呀!
好事不做一樁,搞起破壞來倒是來勁。
秦掌櫃顳顬道,“二小姐,那這玉……”
半晌,我開口道:“我不送了。”
燕頊離沒在臥室,小春花用眼神給我示意書房的方向。
我端著蓮子羹進去時,燕頊離在批閱摺子。知道進來的是我,湘管落不下去,一滴墨聚在筆端滴到了宣紙上,弄髒了宣紙,他擱了筆,揉掉宣紙丟進了廢紙簍裡,始才轉頭看我,原本僵冷的線條瞬時轉為柔和,眉目溫恬,笑容和煦。
太和煦了,也就反常了。若僅只擎天侯祝壽一事的話,他怕是又會冷鷙大怒,但穿插了我荒唐的錯事。
他用他寬廣的胸懷包容了我的荒唐,連帶最忍受不了的擎天侯一併包容。
他拉我坐下,我說道:“你晚上沒吃什麼,我做的蓮子羹。”
他挑眉,“你做的?”
我承認道:“我幫小春花添了一把火。”
他嚐了一口,說道:“你那把火添的不對,有點糊了。”
我嚷道:“我不信!我吃一口!”
他餵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