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少主……怕是在氣頭上……”
說完,夜影就告退了,還一揚手,示意在山洞外守衛的暗人隨他暫且迴避。
我兀立原地,暗自品味著夜影的話,我見軒釋然前,夜影為什麼和我說軒釋然沒拿下月魄的事?軒釋然沒拿下月魄,和我有什麼關係?難不成軒釋然會因為這事怪我?
032妒火難平
心中莫名升起不好的預感,但我輕輕一笑,便歡快地跑往山洞。
“軒釋然!”
叫了他一聲,並未得到應答,更不用說我想象中他熱烈的懷抱了,他站在山洞中早已熄滅的篝火旁,挺拔的身體背向著我,他直挺,或者說僵硬地站在那裡,連周身也似氤氳著森凍的寒氣。
山洞裡僅只他一人,而那冷凍的氣氛更是讓我不舒服地擰了眉,但看到他我就很高興,跑去了他身後,又愉悅叫了聲,“軒釋然!”
才話音落地,才在他身後站定,他轉身的同時,已是反手一耳光甩往我右邊面頰上,我猝不及防,再沒想到四個月後一見他,就被他摑一巴掌,只覺臉上一痛,整個腦子都被他那一耳光的力道摑的天翻地覆,頭昏腦漲,眼前更是直冒金星,病後初愈的身子很不濟地趴倒在了篝火旁的乾草上。
我才痛的微張了口呻吟,一股液體已順了我翕合的嘴角流進了齒間,嘗著腥甜,定然是……嘴角被他的耳光摑的流血了。
他憑什麼打我,為什麼一見我就打我,就因為是我的未婚夫,就可以隨意欺凌我?這些年,我沒少受他欺負!正憤慨的要反擊他,兩樣猶帶血腥味的物什已被他劈頭蓋臉地砸在了我頭上,我看時,才見是因為初潮,我的,和月魄的也被我的初潮染溼的褻褲……僅只我的褲子還好,還有男人的褲子,還大片大片的血跡,還放在一塊兒……若是旁的人,旁的環境還好,偏偏那個男人是軒釋然嫉恨的殺手月魄,偏偏我與月魄孤男寡女在這荒蕪的雪原上住了四個多月。
兩個人的褲子怎麼會放在一起,還都是最貼身的,上面還那麼多血?這叫不明情由的軒釋然如何去猜想,也難怪他如此待我了。此事不管怎樣,雖然我還清清白白,總是我理虧,也便消了對他的氣,就想全部與他解釋。是的,得解釋,不然難保不會生出更多的誤會。這山洞裡,到處都是我與月魄同居的物證與痕跡。
果然,軒釋然慢慢蹲下,沒有一絲表情的臉與我的臉挨近,他的面色有些灰暗,看著頗有幾分憔悴,比往日清減了許多,但愈發顯得英氣逼人。依舊亮若星子的黑眸,冷若雪原冰菱,隱忍了對月魄的嫉恨,那憤怒與失望,卻是對我的。一指一指緊拽著我後頸,讓我的視線,隨著他的視線,一點一點的移動。
山洞裡那張石床,唯一的一張石床,他壓抑著滾濤般的盛怒,“晚上,你們沒睡在一起?”
“沒有!”
“你睡哪兒的?”
“……那張石床上。”
“他呢?”
我看了看他腳下,“睡你腳下那地兒的。”
“他那麼君子?他沒有半夜爬到你的床上去?”
我羞惱道:“他沒有碰我!”
“你不怕冷?我記得我的丫頭最怕冷了,每年冬天都穿的厚厚的,每次去外面走動,我都把丫頭的手塞在我懷裡,那個時候,丫頭都會主動來抱我,唯有在冰天雪地的那個時候,主動……來抱我!”他漸漸咬牙切齒,盯視著我的眼睛,恨怒與冰寒不掩,“睡在石床上那麼冷,身下沒有鋪的,身上沒有蓋的,你穿的又那麼單薄,你晚上睡覺,沒有來抱他?”
我漸漸聽明白了,他是根本不相信我!
我有些羞惱成怒,“我沒有你說的那麼下流!我和他……什麼也沒做過……”真的什麼也沒做過嗎?真的是清白的嗎?雖然並未做出出軌的事,但昨夜那樣地與月魄裸呈相擁,早上又被他撞見了女孩子最尷尬的事,被他脫了褲子,那樣坐在他的面前,想來身子都被他看光了……
辯駁的話,說出來,便底氣不足。
軒釋然看著我閃躲的目光,手下已漸漸使力,指甲直要掐進我後頸的肌理裡,頸骨似要被他捏碎,我忍不住痛吟一聲的時候,他這個施力者似乎承載的楚痛比我更盛,竟是呻吟著說道:“那些血是怎麼回事?你小產了嗎,嗯?”
小產?
再想不到他會這般猜測,我啞然地說不出話來,一時間連後頸的疼痛也忘了,只是滯然地望著他,他的手指攫住我的下顎,低低訴說,“四個多月的時日,夠一個女人孕育一個生命,再小產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