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數千裡,可還會有活物?”
眾人一起駭然,卻不知他所說的有幾分真假,目光一起看向了帝乙木。帝乙木卻早就知
情,也明白火離這番話並非恫嚇,思及他所說那般後果時,不由額汗涔涔而下,恨恨道:
“你究竟想怎樣?”
這話一出,便是承認火離所說是真了,火離微微一笑,卻也未見有多開心,平靜道:
“放我離開。我保證撤除所有火藥,此後再也不提這件事分毫——引動天劫之罪,我當不起。”
帝乙木凝目瞧了火離半晌,四下裡沒有一人敢出聲,只聞火把偶爾必撲幾聲,更顯寂靜
沉重。半晌,才聽帝乙木沉著聲,一字一句道:“好。你走。但秦商我要留下。你怎麼說?”
火離轉首瞧向秦商,不知在思些什麼,這一刻,竟連天不怕地不怕的紅孩兒秦商也不由
心中忐忑起來。經過彷彿漫長的一刻後,火離才緩緩道:“我還有用他之處。你留下他一條
右臂,夠了麼?”
這兩人談起別人的性命來毫不動容,竟彷彿在談論天氣一般,月天心不禁聽得苦笑,這
世間弱肉強食,為何如此殘酷——卻也是天道無情,有生有殺,如此而已。
帝乙木沉吟了一下:“便是如此罷。日後遇上他,我自然還有計較。”轉眼看向秦商,
冷冷道,“你自已動手,還是要我們幫忙?”
事已至此,秦商也知今日之格局,斷是討不了好去,他不愧為一代血魔之高徒,心腸之
忍,竟是人所難及,臉上帶著笑,左手卻已拔刀,向右肩砍落了下去——轉眼間,一條血淋
淋的臂膀便橫在當地,眾人瞠目之際,秦商忍著刻骨之痛,臉色俱變成了慘白,卻仍強笑道
:“帝乙,你這可滿意了麼?”
帝乙木沉默傾刻,他本不將秦商放在心上,誰知這少年竟有這般無情的手段,為了求生,
又怕帝乙木反悔,二話不說便砍下右臂,叫別人無話可說,這份心計之深之狠,留他在世定
是禍根。然而話已出口,又兼之火離庇護,他也只得作罷,嘆息一聲:“你們去吧。火離,
小心看著你身邊這人,他傷了我沒關係,傷了天心,你大概也不願罷?”
火離淡淡點頭,也不再說話,又看了月天心一眼,轉身離去,天道盟弟子不敢攔他,只
得眼睜睜看著他身影迅捷,一忽兒就消失在夜色中,秦商更是不會稍留,離去之前,卻也回
首笑了一下,笑容甚是惡毒詭異:“帝乙木,可笑你還有閒心在這裡跟我們說話,月天心中
了我的血魔神功,化血邪氣已經被引動了,你還看不出來麼?”
帝乙木大驚,急忙回過頭去,果真見月天心玉面上佈滿異樣的潮紅,閉了眼,呼吸也深
深淺淺地起伏不定,模樣竟象是十分的難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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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問世間情為何物。
當火離遠遠地回首時,暮夜中只見橫山蒼茫,燈火朦朦朧朧,彷彿是一段遙不可及的相
思,教人斷腸。剎那間,壓抑了許久的情感再也隱藏不住,一句殘詞不自覺地湧上心頭,伴
隨而來的,是夾著痴迷的酸苦——咫尺天涯,那人此際,想必已在他人懷抱中了罷,而自已,
卻只落得在寒風裡形影相弔,孤單單黯然神傷。
曾經不屑和摒棄的柔情都痴纏在心底,往日那段縱橫捭略,意氣風發的時光,竟都化作
了一場逝醉,模糊地消失在江湖的歲月裡。
愛恨糾纏,只怕是要至死方休。
苦澀地一笑。認命罷,既愛上了他,那便認輸——那人當真不明白麼?只要他輕輕一句
話,自已立時便會俯首下去,將心獻出。他大概也不是不知,只是,不屑要罷。
無意中一轉臉,卻看見身邊秦商也正遠望出神,那眼裡的東西,竟依稀與自已有幾分相
仿。火離心中一凜,帝乙木之話言猶在耳,這少年心思惡毒,自已決不能讓他傷了天心。輕
咳一聲:“秦商,你在看什麼?”
秦商迅即回過臉來,換了笑咪咪的可愛面孔,方才眼裡那挘�襠��嚴�В�谷繽�且�
場錯覺:“哦,我只是在想,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