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採了元氣去,還不如先行一死。”
採元氣是什麼意思,帝乙木和司空璃都是明白的,沒想到還有此一節,帝乙木攬著月天
心的手臂一緊,抬起眼,冷冷地看向面前兩人,眼中嗜血光芒之烈之盛,竟連殺人無數的秦
商也看得不由一寒。不過他也是無數次生死裡打了滾過來的,臉色只略略一變,便又恢復了
常色,笑道:“帝盟主這樣盯著我看,不知是甚麼意思,莫非也有意要嚐嚐我的銷魂酥骨大
法麼?說起來,你的元氣也挺足啊,”邪氣的眼神在帝乙木和月天心身上各各一繞,毒蛇般
陰冷溼滑,“可惜比起月天心來,還差了那麼一截。”
帝乙木輕輕將月天心的身體放下,低了聲囑咐:“好生躺著別動。”隨即轉身面向秦商,
陰沉一笑,笑意中透出徹骨的殘酷冰寒:“秦商,原來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倒叫我放心了許
多——輪姦一個孩童,倒底不太光彩不是?少年便自不同,奸起來也可更狠些——等會你便
知了。”
雙掌一拍,便聽轟然一陣聲響,聽松軒這間雅室的門窗竟全都齊齊飛了出去,十數道輕
捷身影自裂口中翻踰而入,只此一動,便顯身手不凡——天道盟的各路堂主,武藝豈有差的,
方才在花廳只顧鬧酒,險些誤了月天心的性命,心中各自慚愧已極,此時俱拿出了十二分功
力,只盼能將功補過。門窗之外,簷壁之下,則更露出無數冷肅的天道盟弟子,神情警戒,
箭在弦,刀在手,火把點點,照得四下亮如白晝。
天道盟的實力果然不比一般,僅在轉瞬間,這間不大的屋子便已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情景,倒依稀與火離當日所為有些相象,只不過世事難料,常言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
河西,才幾日,火離便也嚐到了被人包成餃兒餡的滋味。
“兩位趁夜潛入帝都,我這個做軍師的居然毫不知情,實在是職守有虧。”司空璃冷笑
著跨前一步,眼色如冰似霜,“今兒這陣勢,如若再讓你們逃了,我司空璃竟從此也不必在
江湖上混,趁早抹了脖子罷。”
情勢如此,更無多言,江湖上的恩怨,到了最後,都要靠拳腳上分說。四下裡正要動手,
一湧而上,卻聽火離沉沉道:“慢著。”
帝乙木一揮手,所有的人都停住了攻勢,一齊看向中間那長身而立的南方門主。火光閃
耀中,火離面上的神色甚是木然,似還帶了分心不在焉的苦澀,淡淡道:“帝乙,你這帝都,
建了也快有二十年罷?”
“不錯。只是與你何干?”知道火離此問必有情由,帝乙木壓了怒意,緩緩回答。
“原來與我不相干,現在卻是有關了。”火離嘲諷般地一笑,自懷中掏出一張薄薄的紙
樣事物,手一揚,這事物便平平地向帝乙木飄去,去勢甚是緩慢,足見功力駭人,“這是你
們帝都所在雪山的地形圖,你看看可有矽誤麼?”
帝乙木哼了一聲,手一伸,那紙便驀地吸附過來,就著火光展開看了,只見那紙上圖形
筆筆細緻,一絲不亂,連最細微處也畫了出來,竟是連本幫許多堂主都不知的不傳之秘。帝
乙木的臉色越發陰沉如烏雲:“是又怎地?”
“也沒怎地。只是很佩服你師父的心胸,竟將帝都建築在地底火眼之上,以鎮熔漿,這
種濟世救人卻不居功的心懷,實非我輩能及。”
月天心吃了一驚,腦中閃過帝都城門上所懸那兩個鐵劃銀鉤的大字,除了字意磅薄之外,
竟還含有道家鎮山之符術,自已最初隱約的猜想終於被證實,這雪山,原來竟是一座熔岩之
山啊!難怪城中樹木蔥籠,溫泉處處,若非地底的炙熱,又怎能生出這般的奇異風情。月天
心突又想起一事,大凡仙物,總選在最險惡處安身,莫非那玉芝的藏身之地,竟然會是在—
—正在凝神推想中,耳中卻聽一側的火離悠然而道:“我也不想引動火眼,為患人間,可比
較起來,還是我自已的性命要緊。來之前,我已命人在雪山腳下勘察過了,選那巖壁最薄弱
之處,安上霹靂堂最兇猛的火藥——不知這數百斤火藥一起爆炸時,這雪山會不會變成火山?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