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看聖誕老公公吧。”俞詩奕對她露出稚氣的笑臉。
“你真的想看嗎?”她淡然反問。
俞詩樊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但她隨即眨了眨眼,不解地偏著頭望著她。“對啊!再不過去,禮物就被搶光了。”
“那就走吧。”純琬牽起她的手,走向孩子聚集的地方。“我還以為你斜眼看了我一天,是有話想跟我說。”
“有嗎?我從來不會斜眼看人的,三哥說這祥很沒禮貌。”
俞詩樊一臉認真的說。
“你真是個乖孩子。”純琬輕拍她的頭,彷彿她是個只有六歲大的孩子。“我相信聖誕老公公一定會給你很多禮物。”
俞詩奕身子一偏,避開她的手,突然停下腳步。“人家不想看了。”
“為什麼?”
“就是不想看了。”俞詩樊嘟著小嘴,掉頭走向慈善音樂會的會場。
純琬跟上她的腳步,和她並肩走著。
沉默了一會兒,俞詩奕細小的聲音輕輕響起,帶著幾絲防備的冷意飄蕩在微涼的空氣中。“不管你心裡在想什麼,不准你傷害他。”
純琬的腳步一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懂的。”俞詩樊篤定地說。
純琬抬眼望著她,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你這祥快樂嗎?”
“那就不關你的事了。”
她怎麼也來了?純琬望著前方和子真聊得正開心的熟悉身影,眉頭不自覺深深皺起,一陣微惱湧上心頭“咳!咳。”她重重咳了兩聲,但似乎沒人注意到。
“純琬,你是不是感冒啦?”俞詩奕故意揚聲問道,終於引起在前方交談那兩人的注意。
鄒敏兒回過頭,對純琬綻開笑臉,像只蝶兒飛奔過來。“純琬,原來你也來啦?我聽說Zhen在這裡辦慈善演秦會,特地過來看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真巧啊。”純琬皮笑肉不笑地牽動嘴角,沒來由地,她突然覺得鄒敏兒今天看來格夕卜不順眼。
“這位是?”鄒敏兒看向站在一旁的俞詩樊。
“她是我小妹,叫做詩奕。”子真走向她們,介紹道。
“你好,我是Zhen的學生,叫我敏兒就可以了。”鄒敏兒對俞詩樊微微一笑。
俞詩奕黑白分明的大眼瞎骨碌碌地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忽然拉起鄒敏兒的手跑向觀眾席。“敏兒,我們快去搶個好位子。”
“可是我……”鄒敏兒目光粘著在子真身上,想甩脫俞詩樊的手,又顧慮到她是子真的妹妹,這一遲疑,人便彼俞詩奕半拖半拉地扯著往觀眾席去了。
“感冒了?”子真低頭柔聲問道,抬手輕觸她額際。
純琬垂下頭避開他的碰觸。“不是,只是喉嚨有點幹癢,咳過就沒事了。”
“不是感冒就好。”子真若無其事地收回手,雙手插入黑色西裝褲口袋。
自從那天法國來的夕卜科醫生也判定她再也沒辦法彈琴之後,她對他的態度使開始有些反常,她的反應其實不算激烈,只是隱約抗拒著他的接近。他明白她怨他不該給她希望之後,又讓她再次失望,也知道她需要時間去修復傷口,但教他如何能不焦急?這個學期很快便要結束,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在她回紐約前,他依舊無法開啟她的心結,或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但是儘管心裡再找急,也只能等。愈是逼她,只會讓她愈往死衚衕裡頭縮。
“純琬……”子真低頭望著她疏遠的態度,深深痛恨起自己的無能。如果是他大哥或二哥,一定知道該怎麼做,不像他,明明知道她的心結何在,卻又無計可施。
“Zhen。”音樂會的工作人員朝他揮揮手。“請你過來一下。”
“我馬上過去。”他回頭應了聲。
“我去找詩樊和敏兒。”純琬不等他開口,交代一聲便走向觀眾席。
望著她疏離的背影,子真無奈地長嘆了口氣。
純琬揹著揹包走向靠窗的座位,對鄒敏兒熱切的招手完全視若無睹。
冷然在鄒敏兒眼中一閃而逝,但她隨即堆起笑容,拿起自己的東西移向純琬身旁的座位。
“Zhen那天的表演實在太棒了。”鄒敏兒挨向她,語氣熱切的。
“恩。”純琬興趣缺缺的應了一聲。她倒不覺得子真那天的表現有多好,明明是歡樂的聖誕樂曲,但他的琴聲少了一些喜樂,隱隱藏著沉重與不安。
鄒敏兒支著下巴,偏著頭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