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問:“你這幾天怎麼看來沒精打采的?發生了什麼事?”
純碗挑眉,橫掃她一眼。“有嗎?”
“有什麼事你可以說出來,我幫你想想辦法。”
缺一雙能彈鋼琴的手,你要剁給我嗎?純琬心想,但嘴裡仍是淡然地說:“沒什麼。”
鄒敏兒噘起小嘴,“你每次都這樣,什麼也不跟我說,我就不會像你這麼小氣。”
“恩。”純碗的語氣擺明了是在敷衍。
“我告訴你喔。”鄒敏兒頓了一下。雪白貝齒輕齧著下唇,似乎有些猶豫。“可是我又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那就別說,反正我也沒興趣。純琬暗想,手撐著右頰,三分之二的注意力落在窗夕卜的景緻上。
鄒繳兒用力一抿唇,似乎下定了決心。“純碗,我跟你說。可是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她還有誰可以說?她在學校裡的人際關係爛得一塌胡塗。除了鄒敏兒還死纏在她身邊煩她之夕卜,其他同學全在她“有心”經營下將她列為“拒絕往來戶”,她就不相信鄒敏兒不知道這一點。
“你看。”鄒敏兒掏出一串銀煉子在純碗眼前晃了晃。
純琬只覺得眼前一陣銀光閃動,根本看不出哪裡特別。“你偷人家的銀項煉啊。”不然於嘛神秘兮兮的。
“我怎麼會偷人家的項煉?”鄒敏兒輕聲抗議道,修長的青蔥玉指夾起系在銀項煉上的銀色鑰匙讓她看清楚。
“我是要你看這個。Zheo說我很有天分,所以把玻璃琴室的備用鑰匙給我,希望我有空可以去那裡練琴,他還說要特別指導我。你大概還不知道玻璃琴室是什麼吧?它建在楓樹林裡,聽說是學校為了邀請Zhen來這裡教書特別建的,不過也有人說是Zhen的二哥俞子惑捐餞蓋的。其實我覺得應該是學校為Zhen建的,畢競Zhen是世界知名的鋼琴家……”
純琬瞪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銀色鑰匙,完全聽不見鄒敏兒後來說了什麼。她怔忡地拎起揹包,起身走出教室。
“純碗,你要去哪兒?”
“我想吐。”她失神地回道,頭也不回地從老師身邊走過。
她好想吐!她無意識走向樹林中的玻璃琴室,站在門前的一棵楓樹旁,扶著樹幹,不停地乾嘔,彷彿要將五臟六腑全給嘔出來。
原來他把鑰匙給所有他認為有天分的人。那他的手抱過多少人?他的唇又吻過多少人?噁心感再次瀾上她喉頭,讓她忍不住又抱著樹幹一陣乾嘔。
難怪他會特地從法國請知名的夕卜科醫生替她檢查手。畢竟他要確定投資在她身上的時間值不值得,既然已經知道她的手再也不能彈琴了,轉移投資自然是合理的選擇。
捨棄她是最合理的迭擇!
該死!純琬用力抹去眼角不小心泛出的淚水,憤然瞪著玻璃琴室。
憤恨的烈焰陡然竄出心底,跟前的虹霧慚漸贍攏,遮蔽了一切……
“喂喂喂,你們看了今天的早報了嗎?”!非凡拿著早報追上前方的同學。
“還沒,怎麼了?”清秀的長髮女子搖了搖頭。
賈非凡攤開手中的報紙,湊到他們面前。“Zhen上報了。”
“Zhen上報有什麼好希奇的,不是第一次。”矮男子不以為然地掃了眼報紙。
“上藝文版當然沒什麼希奇的,可是他這次上的是社會版!”賈非凡大聲念出報紙題:“純真又毀!知名鋼琴家俞子真涉嫌強迫女學生與其交往。”
另夕卜兩人聞言皆是一楞。
“怎麼會有這種事?報紙上怎麼說?”
“報紙上受害人的好友不忍心著她在zhen的脅迫下日漸消瘦,所以決定透過記者向社會大眾揭露這個內暮。”
賈非凡指著報上刊登的照片,畫面中一男一女在跨年的姻火晚會時擁吻。“你們看,這個女生根本就是一年級的孟純琬。”
矮男子微眯起眼細看,“看起來是有點像。你們覺得這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百分之百相信Zhen,他肯定是被陷害的!我一看到那個孟純琬,就覺得她城府很深。”
“非凡,你不會現在還在計較她讓你難看的事吧。”清瘦女子調侃道。
“才……才沒有,我又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我是就事淪事。”賈非凡臉上閃過一抹被拆穿的困窘。
瘦女子也不再死揪著他的小辮子不放。“我也覺得Zhen不是那種人。會不會他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