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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話一說完,她轉身就走,完全不理會一旁的子真。

“純琬。”子真連忙喚她,但她恍若未聞,離開的腳步又急又快。

他朝夕卜科醫生歉然一笑,起身追了出去。

純琬急促的腳步愈走愈急,忽地轉為狂奔,子真怕她出事,邁步追了上去。

“純琬。”他又喚,但她依舊不理,沒命似地直往前衝。

情急之下,他猛然伸手拉住她的左手,硬將她扯入懷中。

她僵在他懷中,繃緊的身軀輻射出拒人於千里之夕卜的冷然,依舊一句話也不吭。

子真收緊雙臂,用力抱住她僵硬的身體,執意抵抗她的拒絕:“純琬,你別不說話。我知道你很難過,說出來會好過一點。”

懷裡的人兒仍是沉默,緊貼著他溫熱胸膛的臉頰幾乎冰得沒有溫度,透過他身上的白色高領羊毛衣,凍人他心裡。

“純琬,說句話好嗎?”子真將她抱得更緊。她明明就在他懷裡,他卻覺得她彷彿愈飄愈遠,遠得幾乎看不見,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再也收不回來。

他一諒,心頭跟著一重,心慌意亂地輕搖她的肩頭。

“純碗,看著我,說句話。”

他的恐慌傳進了她封閉的意識中,凝然的表情開始出現細微的變化,抿直的唇瓣輕吐出幾個音節。“為什麼要給我希望?”

澄澈透明的淚水無意識地泛流出她空洞的眼眶。

“為什麼要讓我抱著不可能實現的希望。”她的語聲漸強,雙手緩緩握成拳。

子真心疼地抬起手,想替她拭去頰上的淚水,被她用力揮開。

“為什麼要給我希望?”她猛然退了一步,嘶聲喊道,帶淚的眼眸傷痛地望著他。“為什麼要讓我以為還有機會可以彈鋼琴?我已經好久沒去想了,只要不想,就不會那麼癢,不會那麼難過,可是你為什麼又要讓我以為情況會有所改變!結果永遠都只是令人難堪的失望,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她掄起拳用力捶著子真寬闊的胸膛,他也不阻止,任由她發洩心中的傷痛。

“為什麼……”她痛哭失聲,緊握的豢頭終於在他胸前停下。

子真溫柔地將她泛紅微腫的雙手包在掌中,輕輕印下一吻。“我很抱歉。我跟你一祥希望你的手能夠復原。”

純琬出神地望著他修長有力的雙手,眼前彷彿泛起一層淺淺的紅霧。

真的和她一樣希望嗎?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懂得她的渴望、傷痛與難過?他有一雙完好而有力的手,而她的手卻再也沒有復原的希望了。

她不甘心……嫉妒的火苗隱隱竄出她心中,將難解的心結結得更緊。

兩層樓高的聖誕樹立在廣場正中央,數以千計的小飾品和綵帶一圈又一圈纏撓出歡樂的氛圍。

聖誕節雖然不是臺灣傳統的節日,但年輕一代迎節的熱度卻絲毫不遜於西方基督教國家。一群身著白袍、頭帶金芭光環的年輕人站在廣場入口處,手捧詩本,高聲和唱著聖誕歌曲。

忽然廣場內傳出一陣稚嫩的尖叫聲。一群孩子衝向聖誕樹旁做聖誕老人打扮的夕卜國男子,爭著跟他要禮物。

“三哥,我們也去跟聖誕老人要禮物。”俞詩奕稚氣一笑,拉著子真的手也要往那兒衝去。

子真連忙拉住她。“詩樊,不行喔,你忘了三哥待會要表演了。”

俞詩奕嘟起小嘴,滿臉冀望地望著那群孩子。“可是……

“”Zhen,不然這祥吧,你先去會場準備,我帶詩奕過去看看,一會兒就去找你。“一直站在一旁的純碗提議道。

“但是……”

“三哥,拜託啦。”俞詩樊軟聲求道,大眼可憐兮兮地瞅著子真。

“你放心,我不會把她弄丟的。”純碗保證道。

他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拋不過她們,點了下頭。

“你們要注意安全。還有,詩奕,你要乖乖聽純琬的話,不準亂跑。”

俞詩樊漾開笑顏。用力點頭。“三哥,我絕對不會亂跑。”

“麻煩你了。”子真輕握純琬的肩頭一下,隱隱感覺到她身體一僵,似乎在抗拒著他的接近。

“不用客氣。”純琬徽微動了下肩頭,試著不露痕跡地避開他的手。

子真收回手,澀澀一笑,轉身往慈善音樂會的會場走去。

待他的身影沒入人群中,再也分辨不清,純琬才垂下目光,測過頭望向身旁的俞詩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