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讓呂布與其結為夫妻,後曹操擒呂布,貂蟬自然也順帶其中。
也許正是象傳說中的那樣,曹操為拉擾關羽,將貂蟬送給他,貂蟬向關羽獻媚,卻沒想到被關大爺斬之。清代刊行的戲選集《綴白裘》中,有短劇《斬貂》。戲中關羽有言:“我想權臣篡位,即董卓父子;妖女喪夫,即貂蟬也。”因此而提劍斥之:“罵一聲貂蟬女無義不良”,道一聲“俺關公今夜裡斬了他萬世揚名”。
如此之作,顯然不是出自於英雄配美女之意,而是為了反襯關大爺不近女色之“顯烈”,但卻對貂蟬同為“烈女”之義舉,一筆抹殺。對此,李調元《劇話》卷下引《升庵外集》語:“元人有關《關公斬貂蟬》劇,事尤悠謬。”清代毛宗崗言:“最恨今人訛傳‘關公斬貂蟬’之事”。並認為:“貂蟬無可斬之罪,而有可嘉之績。”
【奇異的一抹豔紅】
當然,還有人對關公之行為做過分析,認為不可能有斬貂之事發生:武樗癭於所編《三國劇論》中《論斬貂蟬》一文中有言“若關公者,塾讀《春秋》者也。西子奉勾踐命,志在沼吳,與貂蟬奉司徒命,志在死卓、布父子,同一轍也。關公不責西施,而乃月下斬貂蟬,餘赦謂關公聖義,不此殺風景事。”(周劍雲主編《菊部叢刊》)(13)各有所論,在相關問題上,不僅在於“斬貂”的故事情節各不相同,而且所作議論的“論點”又不盡相同,結論也有不同。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似乎直至今天,關羽好象也脫不了與貂蟬的關係。如近代粵劇有《關公月下釋貂蟬》的劇目上演,民間有關羽拒色故事流傳:曹操白門樓擒呂布後,將貂蟬賜給關公,意在迷惑於他,不料關羽拒絕,曹操欲處斬貂蟬,貂蟬聞之悲慟,關羽斥責其“一女二嫁”之事,貂蟬辯白,關羽遂動惻隱之心,助其逃生,送其於前山淨慈庵,削髮為尼,關羽因此賺得個不近美色的真英雄之名。
還有新編川劇《貂蟬之死》,其故事情節為:劉、關、張隨曹操攻呂布,曹操水淹下邳,貂蟬為救城中百姓,遣秦宜祿送書於素有傾慕的關公,請其稟告曹操退水。關公因貂蟬有此愛民之心,而生有愛慕之意。後秦宜祿與候成、宋憲傅呂布而降,曹操縊殺呂布後,送貂蟬給關公,以籠絡之。關公果與貂蟬成婚,貂蟬為其歌《傾心曲》。劉備恐關公迷戀貂蟬,遂以送禮之名,提醒其“扶漢興劉”之大義,關公遂遣走貂蟬,貂蟬突遭此變,深感絕望,在向關公述其衷腸後撥劍自刎。
如此種種。那種不合諧的東西,似乎在我們的查詢中,有些層出不窮地增多。且將這些現象背後的表述放在一邊,僅只是從形式上來看,各種零碎的片斷,附會、猜測、歪曲,甚至是咒語般的東西,它們各自帶有不同的色彩,來自遙遠的時代,或者就在離我們不遠處的那些民間,那些帶有神秘色彩的傳聞,讓我們只要有心去貼近,就可以感到它們所帶有的田野氣息。
如果把這些現象湊在一起,就會擠壓甚至肢解了我們原來心目中的那個有關於美的脆弱的形象:她本來就是易變的和敏感的,捉摸不定,在我們以某種詞彙:純真的、善良的,曉大義和富於心智的等等,去試圖因定她的形象的時候,她卻如此輕易地就消失在中歷史的蒼茫之中,只留下奇異的一抹豔紅,她是難以被表達清楚的,更難以完整去界定。
【人們怎麼會去長久地傳說呢?】
面對如此之景象,現在被假設的是:我們如果去看那些上面所說的戲,看演員如何表演,會有什麼樣的感覺呢?要是不可能的話,只好在書的紙頁上看完有關於此了描寫——
這些其實並非深刻的故事複雜,它們的情節複雜地交織在一起,可以被證明的是,它們確實破壞了我們原先的感覺,也就是原先對許多有關於此的事,在不甚瞭解時,破壞了對貂蟬形象的美的感受。
但是,如果我們要是再問一句:有關貂蟬的形象,這種美感,在原先是真實存在的嗎?就會發現,有些事情,好象並不是那麼想當然的。
對這個問題的提出,也許會有人不以為然,如同對貂蟬其人是否存在的討論一樣。
一位幾千年來被人們口口相傳中的絕代美女,雖然我們沒有見過,但是人人都這樣說,會有什麼問題呢?如果不是這樣,人們怎麼會去長久地傳說呢?這樣回答的意思就是:雖然我們沒有見過貂蟬究竟長什麼樣,但我們認為她是最美的。
這當然是思維邏輯的迴圈所造成的,它在重述自己,不會有什麼新東西。
不過,對這樣的回答可以被審視的是,對大眾而言,至少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