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終於還是將這話問了出來,帶著心底長久以來的不甘和憤怒,狠狠質問。
霍霖深沒有回應。
她面無表情,指甲扣在門上,似要劃下幾道痕跡。
“你愛她嗎?”
“不,你不愛的。除了我姐姐之外,你從來就沒有愛過別的女人吧,不愛我、也不會愛許歡!”
男人的表情到此時才有些許變化,卻只是冷冷撇了她一眼,一言不發。
不愛麼?或許吧。
“出去。”
他最終揚起眼眸,冰冷尖銳,只說出了這兩個字。
————
許歡和霍霖深的官司沒有開始,便也不曾在紅城激起任何火花。
而總歸會有人在背後默默關注著這一切,手裡拿著許歡怒氣衝衝離開法院的照片,細細揣摩。
“這就是許歡和許家明一家?”
“是的先生,正是小姐指定的人。”
男人站了起來,眼睛眯了眯往窗外白雪看去。
深灰色的眼眸不同常人黝黑,卻別有一番深邃之意。
他負手站立於窗邊,冷冷瞧著遠處,“這裡實在太冷了,我們該給這個城市,加點溫度。”
……
那一年除夕,雪下得格外大。大到許歡到很多年後,都記憶猶深。
傍晚,她從醫院裡出來,回到許宅。
梁孟音瞧著她額上還包著紗布,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的樣子,難得的沒有與她為難。
屋內暖氣很舒服,許歡撣開肩上的雪,脫下外套掛在門後。
“唐媽,爸爸呢?”
“先生約了幾位老朋友,一早就出去了。看看時間也快回來了才是。”
許歡往廚房裡看了看,發現已經蒸好了餃子,又瞧著唐媽有些著急的模樣,主動開了口,“今
天除夕,您就先回去吧,不用在這邊照顧。”
“哎,好!”
唐媽脫下圍裙便要走,約莫是想急了家裡的小孫子。
到門邊時,許歡從兜裡掏出個紅包遞過去,“不是給你的,給小寶的。必須收下。”
唐媽知道許歡的性子,也不推拒便道了謝收了下來。
她一離開,偌大一個客廳裡,就只剩下許歡和梁孟音。
兩人之間著實沒有話題可聊,許歡便一個人回到房間。
最近疲累,她壓力也大,在房間裡坐著坐著,竟睡著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是被家裡一陣吵嚷聲鬧醒的。
她房門被人敲得震天響,梁孟音的聲音格外尖銳,“許歡你快出來,你爸爸出事了!”
“許歡,快點出來啊!”
許歡沒有猶豫,爬起來拉開門,便看見梁孟音慌張著急的臉。
“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你爸爸今天一早出去,到剛剛才回來。這會天都快黑了,我正著急,結果剛剛醫院打來電話,說什麼他從火場裡……”
許歡“啪”的將她推開,想也不想地就往外跑。
掛在門後的外套被暖氣燻得格外暖和,她穿在身上卻沒有半點暖意。
她迎著風雪走出去,而梁孟音追在後頭,早已六神無主。“你去哪?會不會是他們搞錯了,你爸爸半個小時前還給我來過電話。”
許歡本是不想理會她的,可想著大年夜的,總不好再鬧,“梁阿姨,你留在家裡等訊息。大哥現在還沒回來,應該是也過去了,訊息確定之後我立刻告訴你。”
“哎別,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在這裡待著也不安心。”
她哪裡還坐得住,換了鞋就跟著許歡一塊離開。
……
醫院裡有些雜亂。
說是大年夜有人亂放鞭炮引起了火災,位置又正好是西郊那片密集的老房子。
“怎麼會突然發生火災,我爸爸又怎麼會突然到那裡?!”
許歡心慌意亂,在急診室外等著,慌張到無法言說。
陪同過來的警察身上也已佈滿髒汙,因為傷者較多,他也只能匆匆解釋,“這是被燒掉房子的位置,恐怕也是您父親過去那邊的原因。最近本不算天干,起火的具體原因我們還在調查中……”
許歡接過警察遞過來的圖片一看,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沒有記錯的話,那是他們的家啊。
以往許氏還不是後來的許氏時,他們一家三口就住在西郊的小公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