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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鵬見許歡走了,才偷偷探出個頭往裡瞧了瞧。
霍霖深還是那個姿勢坐在床上,只是床頭的資料和雜誌翻得有些亂了。
“什麼事?”
“陳二小姐,老闆醒了,您進來吧。”
陳羽姍這才敢踏進病房,她如今謹小慎微的,生怕被人發覺自己和樊耀雲有關係。
可事實上,天下哪有不漏風的牆?
房間內氣氛冰冷而壓抑,她小心坐在床邊,關切而仔細,“霖深,你現在好些了吧?文鵬跟我說了,你是沾了毒,才高燒不退。”
“嗯,你知道這是誰注射的麼?”
他語氣溫和,實在聽不出有責怪的意思,陳羽姍也不只能憑感覺去揣摩他知道了多少。
想想她便放下心,卻還裝作著急的模樣解釋,“我真的不知道他會為了我去做那樣的事,你知道的其實我和樊耀雲沒怎麼接觸。當時認識他,還是因為許歡呢。”
霍霖深輕哼兩聲,鼻音很重,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最終只是輕輕勾起唇角,緩緩開口,“羽姍,我不會允許任何可能傷害到淵淵的人存在她身邊。”
“你不是一直想去歐洲旅行麼,年後,我送你去。”
霍霖深沒有任何遲疑和猶豫,輕輕淺淺的幾句話,卻已經給了她答案。
陳羽姍手裡捧著的杯子差點翻到在地,她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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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跟我開玩笑。不是說年後,還要給我們重新舉行婚禮麼?”
她儘可能地抱著希望,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更柔和。可偏偏,無論如何也撼動不了男人的心。
男人靠在床頭,揚起的目光深邃幽遠,輕輕掃過她的臉,停留幾秒。
那樣冷漠的眼神,讓陳羽姍差點崩潰。她突然哆嗦起來,握著被子的手指整個揪緊,“你就是要趕我走嗎?”
她苦笑,“我知道傷害到了淵淵,你可以不娶我。但你不能趕我走!”
“羽姍!”
“霍霖深,我救淵淵的時候,你承諾過會娶我。如今我已經不要求這些,你有什麼權利操控我的選擇?你想撇開我是不是,我偏不讓你如願。”
她索性鬧騰起來,既然裝模作樣太過淑女的模樣他不愛,她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當即笑著起身,“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讓你勉強接受我……我還以為,你總有一天會愛上我的。”
霍霖深臉上終於出現一絲不耐之色,濃眉緊緊蹙起成一條深深的溝壑。久久不曾鬆開。
“你早應該知道,我不可能……”
“不可能愛上我對麼?那許歡呢?我姐姐還沒離開之前,你口口聲聲說只愛她,後來她走了,你不也娶了許歡嗎!”
陳羽姍的笑容越發苦澀,又有些猙獰,“現在讓我走,不正是因為想跟她在一起?”
話到這,男人的臉色終於整個陰沉下去,他危險地眯起眼,放在雜誌上的手指微微屈起,落在被子上。
“你是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樊耀雲的那些齷蹉事?!”
陳羽姍驟然僵在當場,剛剛的梨花帶雨也好、苦澀悽然也好,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她哆嗦著退後了兩步……
“你知道了什麼?”
霍霖深臉色鐵青,顯然一開始並不想提及這件事,“那日在紅香裡酒店,你和樊耀雲在房間裡做了什麼,嗯?”
“我那是因為……”陳羽姍想解釋,可臉“刷”的一下就白了,想賴也賴不掉。
可除此之外,她也會在心底慶幸。
慶幸這男人只知道這件事,並未瞭解到淵淵被綁架一事也與她有關。
“霖深。”
思及此,陳羽姍連忙扯開唇,小心翼翼,“我是不得已。”
“好聲讓你走的時候,就乖乖離開。”
霍霖深沒給她多說的機會,“你最好聽我的話,否則……”
男人陰冷的聲音傳到耳裡,讓陳羽姍再也不敢鬧下去。
她一言不發地轉身,霍霖深沒有繼續說下去,可陳羽姍是知道後果的。
她太清楚這個男人狠起來,會做什麼事。
她只能小心翼翼扯開嘴角,思索著是要繼續拿恩情要挾還是乾脆跪地求他。
最後,這兩種可能都被她駁回。
“如果沒有我,你會重新娶她嗎?”
站在門邊,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