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之墓。”
從周代起,在墓上開始出現封土墳頭。《周禮·春官》上曾載:“以爵為封丘之度。”這也就是說,按照官爵的等級來定墳頭封土的大小。春秋戰國之後,墳頭封土逐漸高大,形狀好似山丘,因此有人把墓稱為邱。如趙武靈王的趙邱、燕昭王的昭邱即是例項。
從考古中得知,在墓頂之上要壘土成墳、植樹做標,這與奴隸制度的完善和經常需要向祖先的鬼魂祈禱、祭祀有關。殷人尚鬼,凡事先要祈告。除向天神禱告之外,向祖宗先王禱告也是一項重要的制度。
為懷念祖先而在墓前拜奠,也需封土、植樹作為標誌。《禮記》上有一段孔子尋找他父母之墓的故事,說明了封土墳頭和植樹作標的重要性。孔子三歲時,父親就撒手歸天了。孔子長大成人後,要想祭把一下他的父親,卻找不到墓地所在。後來經過許多老人的回憶,輾轉數月方找到。以重“禮”著稱的孔子,認為子孫祭祀祖宗是必要的禮節,於是便在父親的墓上培土壘墳,作為標誌,以便經常前來祭祀悼念。墓土壘墳可能在孔子之前就已出現,但人們常以孔子的故事作為封土墳頭的起源。
帝王陵墓發展到明清時代,佈局、建築形式趨向定式,封土都採取寶城寶頂的形式。兩朝三十多個皇帝和上百個后妃的墳頭,都為寶城、寶頂。其建築方法是在地宮之上砌築高大的磚城,在磚城內填土,使之高出城牆成一圓頂。城牆上設垛口和女牆,宛如一座小城。城牆稱之為“寶城”,高出的圓頂稱之為“寶頂”。這種寶城寶頂和前方的明樓構成一個整體,不僅突出地顯示了陵寢的莊嚴肅穆,也增強了建築藝術效果和神秘氣氛。
明十三陵中的寶城形制,共有四類形體組成:景、裕、茂、泰、康、昭、慶、德八陵,明樓下面既設券洞,券洞後邊又設月牙城,月牙城的後壁,即是琉璃屏。長、獻二陵明樓下面雖然設有券洞,但其後面沒有月牙城,因而看不到琉璃屏。儘管這十陵在形制上不盡相同,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如果寶城不是偽裝的話,寶頂之前、明樓之後就是通往地下宮殿的隧道口,其準確位置當是在琉璃屏之前。
除思陵屬於特殊情況外,永、定二陵明樓之下,既無券洞,其後更無月牙城和琉璃屏。它的形制明顯地告訴研究者,其地宮隧道不在明樓之後而在別處。因為明樓高大沉重,為了牢固起見,所以在明樓底下未設券洞。既然沒有券洞相通,後面的月牙城和琉璃屏便無存在的必要,但無論如何變化,定陵地宮的入口一定直衝明樓,只是隧道口要設在別處。而寶城的牆皮脫落之處,作為通向地下宮殿的隧道口已成定局。
1956年5月18日,一輛大卡車載著行李、床板、桌椅、鍋碗瓢盆和爐灶煤炭等生活用品,還有鐵鍬、鎬頭、竹筐、扁擔、繩子等發掘工具,來到定陵南邊一華里的昭陵村,在一個姓陳的社員家裡安營紮寨了。隨車來的除趙其昌之外,還有一位兩鬢佈滿銀絲的老人,這就是在考古研究所專門負責帶工發掘、整理修復出土器物工作的白萬玉。在此之前,白萬玉的姓名雖已列入發掘隊之中並任副隊長之職,但因忙於日常事務,未能參加陵墓的勘察。在決定試掘定陵之後,趙其昌便找到夏鼐說:“夏先生,你看這樣一座大墓,我一個人領導……”言外之意,是想讓白萬玉儘快入隊。夏鼐心領神會,對趙其昌下保證:“白老現在河南下田野,定陵一開工,即刻調回來,前去定陵工作。”
今天,這位在年輕時就跟隨安特生和斯文·赫定等考古前輩到西域探險的老人終於來了。無論是趙其昌還是其他隊員,對新中國進行的第一次皇陵考古發掘充滿信心。當天下午,發掘隊在定陵的寶城內側,即與城磚脫陷處相對應的地方,作出了先開一條探溝的計劃。在伸向明樓背後的方向,測好位置,釘上木樁,拉上繩子,立上木牌,墨書大字“T1”,表示第一探溝。一切準備就緒,只等第二天破土動工。
這個計劃的產生,主要是從保護陵園的安全來考慮,陵園之外是一片荒野,因此才越過城牆在園內開溝。然而,正是出於這個看似重要的考慮,才使埋藏在城牆券門裡邊的一塊對發掘工作具有重要指示意義的小石碣,未被發現,使挖掘工作走了彎路。
第二天清晨,趙其昌、白萬玉率隊來到現場,同時,來了38名民工。民工是從附近村中抽調來的。白萬玉向他們簡單地說明了發掘定陵的目的和操作規定,並要求在未開啟地下宮殿之前,保守秘密。這番話,使本來就對皇陵十分敬畏的農民,心中又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陰影,以至後來終於出現意想不到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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